岁月和苦难已经磨去了她曾经的意气风发,这个原本有着光明前途的女人。
如今落得这个样子。
皆因她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甚至在知道对方跟别的女人订婚后,还义无反顾的跟着对方。
这不是脑子进水,而是脑子有坑了。
周森心里叹息一声,秦雄这样的“成功”男人,只怕是很多女人都难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若不是这样,他又怎么能令一个又一个的女人如同飞蛾扑火一般?
“两位是……”句偻的后背,略显浑浊的眼球,曾经有多少意气风发,今天就有多少的卑微和低贱。
“倪娟,还认识我吗?”秦朗开口道,他作为秦雄的弟弟,当初倪娟跟秦雄在一起的时候,没少见过他。
那个时候的秦雄至少还没有现在这样阴毒和深沉。
“你……”倪娟微微一抬头,盯着秦朗看了足足有十数秒,才露出一丝惊容,“你是秦,秦朗。”
秦朗松了一口气,还能认人,起码说明这倪娟还没傻掉。
这要是傻掉,疯掉的话,他们就没必要来了。
“倪女士,能请我们进去喝杯水,坐一下吗?”周森这时候开口询问一声。
倪娟有些惊慌失措起来,拼命的摇手道:“不,不,你们不能,不能进来……”
“这是为何?”周森和秦朗一个对视,奇怪的问道,眼中充满不解,就算家徒四壁,怕丢丑,也没必要怕成这样吧。
“乌恩,去买个炭盆儿,再买五百斤木炭送过来。”周森这个时候瞧出端倪出来了。
这倪娟看秦朗的眼神明显要更害怕一些。
他明白了,倪娟应该是被警告过,不准她在跟秦家人有任何瓜葛,而秦朗是秦雄的弟弟,她岂能不怕?
到底是怎么心狠的一个男人,能够对自己曾经相恋的女人做出这等可怕的事情来。
“倪女士,我跟秦朗是朋友,他已经跟秦家没关系了,你不用害怕,我们是不会伤害你,给你带来麻烦的。”周森道,时隔这么多年过去了,倪娟都这幅模样了,只怕是那金雅珍再对她有敌意,也放下了,以秦雄的性情,只怕是不可能跟眼前这么一个女人再续前缘了。
“没,没关系?”倪娟嗫嚅一声。
“我看不惯秦雄的为人处世,跟他决裂了,也离开秦家,单独出来了,他们的事儿,跟我无关,我今天来,就是陪朋友顺路过来看看你,没别的意思。”秦朗解释道。
倪娟终于把二人请进了屋内。
“寒室简陋,怠慢客人了。”倪娟给二人倒了一杯热水过来,她这样的条件,家里也没什么茶叶,白开水就不错了。
虽然家寒,但收拾的还算干净整洁,这至少说明对方虽然清贫,在某些方面,要比很多人高洁多了。
厨房内还在“咕都都”的烧着什么东西,周森早就闻到了,那是草药的味道。
这倒是符合她眼下这幅病躯的情况,身体不好,常年吃着药。
“我去看一下煎的药。”
“好。”周森点了点头,看得出来这个女人待人接物都非普通市井小名,颇有大家风范。
不一会儿,倪娟从厨房出来,歉意的说道:“让两位见笑了,我这身体抱恙。”
“你这药是常年服用吧?”
“嗯,基本上没断过。”
“是药三分毒,你光吃药没有用,你这个病,根在心上。”周森直接点明道,“如果信得过我,我给你安排一个工作如何?”
“先生,您要给我安排工作?”
“我家里缺一个洗衣打扫的仆妇,需要一个可靠且信得过的人,秦朗向我推荐了你。”周森说道。
“二公子……”倪娟惊讶的看了一眼秦朗,她们都多年没来往了,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想起来推荐她呢?
吃了这么多年的苦,她还能再不醒悟,那她吃的这些苦,只怕是真的是吃到狗肚子里了。
这人必是有所图才是。
而他能图自己什么,钱财还是美色,这两样她都没有,如今这残病之躯,说不定那天人就没了。
而秦朗都说了,他跟秦雄决裂,还从秦家离开了,如此说来,必然是为了秦雄而来。
“我跟那人早就没有瓜葛了,你们又何必来打扰我安宁的生活呢?”倪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