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跟他们的关系就只是普通的老板跟顾客的关系了?”
“确切的说,他们跟我比较熟悉,比一般客人要相熟了解一些,跟周警官您相比,他们只是熟客而已。”乔三郎回答道。
“他们七人的身份你能提供一下吗?”
“名字我知道,至于做什么的,在哪儿工作,家住在哪儿,家里有几口人,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周森示意洪玉梅记录。
进来之前,周森已经安排人拍了照片,这是程序,每个人都填了表,现在让乔三郎指认,也是一道程序。
七个人,五男二女,男的分别是刘霜白,赵长青,秦胜韬,王泽和田福,二女分别是陈丽娟和梁艳霞。
七个人当中,有三个已经从学校毕业,已经有工作了,其余四人还是学生。
刘霜白和王泽以及陈、梁二女都是冰城医科大学的学生,刘霜白跟梁艳霞还是男女朋友关系,秦胜韬是电车公司的机修工,赵长青在银行工作,毕业于冰城商学院,田福是秦胜韬的发小,在老巴夺烟厂当切丝学徒……
七个人当中,文化底子最差的是田福,中学就读了一年就辍学了,然后被家里托人送去老巴夺烟厂。
“把人带下去吧。”周瑟一挥手,示意狱警把乔三郎给押回牢房,这家伙不会轻易开口的。
而且他的身份也注定了,他不能开口,就算是演戏也不行。
“头儿,咱怎么不继续问,这乔三郎明显有很多事情没说出来,他肯定撒谎了!”洪玉梅不理解的询问周森一声。
“问了,他会说吗?”
“那就给他用刑呀,大刑伺候之下,就不信他不说。”洪玉梅信誓旦旦的说道。
“你能确定刑罚之下,他就能说话?”周森反问道。
“酷刑之下,还有人能忍住不招供?”洪玉梅不解,她见识过警察厅刑讯的手法,没人能忍受酷刑不开口。
“确实,很大一部分人是难以忍受酷刑的痛苦而招供,但不可否认还是有一些人是不会说的,而且,屈打成招的例子太多了,自古多少冤桉都是因为屈打成招而造成的。”周森道,“也许你觉得没什么,桉子就是这么办的,可这样的桉子办的多了,你我就能安心睡觉吗?”
洪玉梅闻言,愣住了,她是女的,刑讯逼供一般情况下也轮不到她来,但一个人如果明知道那是坏事儿,还去做的话,恐怕没几个能心安理得的。
只有那没有任何是非观,完全没有道德底线的人,才会完全没有感觉吧。
而通常这样的人风光一时,最终都不会有好下场,这个世道再崩坏,黑暗,总有一天还是会走上正轨的。
“头儿,我知道了。”洪玉梅点了点头,她也不想跟着一个心狠手辣,冷血无情的上司。
刘霜白被带进来,周森没有开口问话,而是打量着这个年轻人,他填写的资料上写着,这个小家伙才十九岁,在冰城医科大学攻读临床专业,今年才大二。
现在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还戴着一副黑边框的近视眼镜儿,那眼神内的恐惧势必显而易见的。
“刘霜白,你这个时间应该在医科大学的教室学习治病救人的知识,而不是跟一些无所事事的人搅在一起,高谈阔论,议论政治,你这样做不光毁掉自己的前程,还连累了你的父母,让他们为你担心?”周森直接严厉的教训道。
刘霜白没有说话,但眼睛里明显流露出一丝悔意,他恐怕也是一时热血冲动,没想到后果回如此严重吧。
“现在给你一个机会,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或许,还可以让你有机会回学校。”周森继续说道,“眼下正是放寒假的时候,也没有人知道你这个情况。”
“我们只是在一起讨论话剧社的事情……”
“话剧社,如果是你们学校的话剧社,为什么要跟秦胜韬和赵长青这样的社会人士在一起?”
“我们话剧主角是一名机修工人,我们都没有这方面的生活经历,不知道该如何演,所以才找了秦胜韬大哥来帮我们……”刘霜白解释道。
“你们的话剧的名字不会就是《机修工》吧,谁编剧,导演又是谁,又有那些演员,参与的人都有哪些?”周森问道。
“现在还是在编剧阶段,演员什么的,都还没定,因为我们的剧本还没有完成。”刘霜白道。
“也就是说,你们的聚集在‘艺古斋’,只是在讨论剧本?”周森眉头一皱。
这些小年轻虽然没能够串供,但是在之前,明显是做过相关的应对措施的。
不知道是乔三郎安排的,还是他们自发的,估计,这些小年轻没有这样的斗争经验,应该还是乔三郎为防万一,提前嘱咐过的。
但是当时满桌子的书稿是被直接查抄的,这些都是证据,想狡辩是做不到的。
乔三郎应该没有跟他们通风报信,他若是做了,只怕后果会更加严重,因为这个七个人当中有一个就匿名告密的内鬼。
只是这个内鬼是谁,还不清楚,得把所有人审一遍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