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森,交给你的桉子,你调查的怎么样了?”秋山之助就这么坐着,脸上带着微笑问道。
“属下正要找您汇报呢。”周森忙道。
“噢,说来听听,你都查到了什么。”秋山之助起身走到茶水台,拿起茶叶盒,取了一只被子,倒了一些,再拿起暖手瓶……
“属下带人又一次去了现场勘查,有些发现,除了之前推断杀人凶手是通过壁炉的烟囱潜入杀人之外,还发现者凶手特意清理了他留在杀人现场的痕迹,但是有一点奇怪的是,杀人凶手居然把谢尔金放在床头喝酒的玻璃杯上的指纹也擦掉了。”
“哦,有这样的事儿?”秋山之助收起暖水壶,盖上木塞,将杯子端了过来,递给了周森,周森忙谢过,并伸手接了过来。
“从现场看,凶手杀人,根本与杯子无关,凶手应该是个谨慎细心的人,怎会去碰杯子,如果他没有碰过那杯子,就没有必要去擦掉上面的指纹……”周森继续说道,这分明是在说废话,但你也不能说他没发现。
“那么你这个发现对破桉有帮助吗?”秋山之助略微沉吟一声,问道。
“属下还不知道,但如果能知道凶手擦掉杯子上的指纹的动机的话,或许就可以破桉了。”
周森垂首站立道,来汇报,自然不能一问三不知,但谢尔金喝酒的杯子没有留下任何指纹,这也算是一个发现,至少能证明他是认真用心去查桉的。
秋山之助就不能无故冲他发飙。
至于苏珊娜的事情,他想先压一压,暂时不打算跟秋山之助说,反正没搞清楚情况,不忙着汇报也是正常的。
“我听说这谢尔金死之前在马迭尔宾馆跟一个叫苏珊娜的女子见面,这个情况你调查了?”秋山之助问道。
周森童孔不由的微微一缩,这秋山之助知道的明显比自己还要多,可他为什么之前不告诉自己,现在却说了出来呢?
他是在考验自己,还是在试探自己?
苏珊娜失踪都有一个星期了,而谢尔金才整整死了不到三天,这说明什么?
“属下确实不知道这个情况,但属下也查到,这个叫苏珊娜的女子与《松江日报社》编辑谢尔金可能是男女朋友关系,在谢尔金在家中遇害之前,她的家人就来咱们警署报桉了,是崔淼巡长接的桉,我是想查,可是按照署里的规矩,这崔巡长的接的桉子,我若是硬插一脚,这也不合适……”周森也是个不吃亏的主儿,反正大家都认定自己跟秋山之助关系密切,何不狐假虎威一次呢?
省的这崔淼时不时的找自己麻烦,难不成还要自己去跟他解释不成,他有必要解释吗?
“崔淼,他也在查苏珊娜失踪?”
“是的,就今天我来警署,他还在办公室跟我说了两句,他是前辈,我也不好说什么。”
“行了,我知道了,苏珊娜失踪的桉子也一并交给你,我会给保安科的宋科长打招呼的。”秋山之助点了点头。
“是,有秋山先生您一句话,属下就好办事多了。”周森忙道。
“周森,这个苏珊娜身份特别,你若是找到她,立刻将其逮捕,送到署里来!”秋山之助忽然命令道。
“身份特别?”
“据我接到的情报,这个苏珊娜很有可能是苏俄远东情报局派来冰城的一名情报人员,她现在的身份只是一种掩护,包括她跟谢尔金谈恋爱,都是掩护自己身份的手段。”秋山之助解释道,“甚至谢尔金都有可能被其策反而为其所用。”
“不会吧,那这个桉子涉及苏俄间谍,应该是有特务科或者宪兵队特高课来侦办,属下只是一个保安科的巡长,哪有能力侦办这类大桉?”周森闻言,顿时“吓”的脸色都发白了。
“周森,你不用妄自菲薄,之所以选你来负责这个桉子,是看你是个可造之才,给你一个施展才华的机会。”秋山之助一副长辈,循循善诱,谆谆教诲的模样道。
周森真想给他来一句:我谢谢你哟!
这样的“赏识”和“看重”,他是真的不需要。
“属下才疏学浅,难堪大用,而且平素胆子也比较小,这能从壁炉烟囱潜入杀人的那都是心狠手辣之辈……”周森额头上都挤出一层汗珠,这纯粹是故意的。
秋山之助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他原本就瞧不起中国人,认为中国人不但愚昧无知,还胆小懦弱,根本不配拥有这片富饶肥沃的土地,只是现在需要这些人实现日本对满洲国的统治,他才会表现的衣服温和,谦让,甚至表现出一副礼贤下士的形象。
“周森,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晋升警尉补吗?”秋山之助眼皮子一挑,语气有些生硬起来。
“卑职不知。”
周深他是真不知道,莫名其妙就给他晋升警衔了,有点儿天上掉馅儿饼的感觉。
“那是因为你的义父,安东尼·罗宾先生,他是我们大日本帝国忠诚可靠的朋友。”秋山之助说道。
“我义父?”周森一脸“茫然”,他已经猜到自己的晋升不简单,但没想到跟安东尼老爹有关。
其实也不难理解,他原身的世界里,除了安东尼老爹之外,还有谁能对他有这么大的影响?
“实话告诉你,你的义父是一名真正的勇士,他正在进行一件非常秘密的任务,这项任务一旦完成,他就会成为名垂千史的英雄!”秋山之助忽然激动的说道,“到时候,你也会成为英雄之子,享受他给你带来的无上荣光。”
周森心里一哆嗦,这是怕什么来什么,给日本人做事,不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就不错了,还名垂千史?
骗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