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千辰面前，鳗鱼妖还是非常老实的，一番审讯过后，果然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起来。

让王千辰意外的是，老曼竟然不是【光复会】的成员。

他之所以知道玖龙神火罩的消息，是因为蓝鲸王——对，“东妖皇”白狂海旗下的那个蓝鲸王前段时间举办寿宴的时候，不少海妖、海怪都去祝贺，同时也遣了不少的小妖怪过去帮忙，干些打杂做菜的活儿。

老曼就是那些小妖怪中的一个。

“让我们过去帮忙，给人家做服务，非打即骂的，也不给薪水，不就是抓壮丁嘛，蓝鲸王就是妖怪里的资本家……比人类差点啦，给人类干活起码还给我钱！”老曼骂骂咧咧的，他以为王千辰是斩妖人，所以疯狂贬低妖怪、抬高人类。

“别讲这些没用的，说玖龙神火罩的事！”王千辰阴沉沉道。

“好。”老曼吞了下口水，继续说道：“我在蓝鲸王的寝宫里干活，负责给他叠衣服、收拾被褥——哎呦，蓝鲸王这家伙真是穷奢极欲，太让我看不惯了！他在某个小岛上给自己盖了一座宫殿，真的，你亲眼看过就知道了，不比人间那些帝王的宫殿差多少！平时给他服务的妖怪就有近百个，寿宴那天更是多达几百个，我只是其中的一份子。那天我和几个妖怪在他寝宫擦地，他的手机突然响起，似乎是什么重要人物来电，他只看了一眼，就让我们都出去了。

我们出去以后，本来站在院子里面聊天，但是突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一场大雨眼看就要倾盆而下，大家赶紧往寝宫里跑。我是跑在第一个的，刚到门口就听到蓝鲸王在里面说：‘玖龙神火罩？确定是在普陀山烈焰谷的赤浆河里？’应该就我一个人听到了，因为那些妖怪没有我跑得快。他们还没有跑过来，蓝鲸王就听到声音了，大骂着让我们滚，我们只好回到院中，被大雨浇成了落汤鸡……唉，我们可是海鱼，哪能受得了这种淡水，你说蓝鲸王多不讲理啊……后来遇到沪城的斩妖队长，我就把这事和他说了，因为我听说他就是普陀山出身的和尚！”

王千辰听后沉默不语，如果老曼所言不假的话，蓝鲸王很有可能是【光复会】的成员！

但也有可能，是另一个【光复会】的人，在撺掇他去普陀山挖玖龙神火罩，只是因为他无法进入赤浆河中，或者不敢轻易冒犯普陀山，所以才作罢了。

仅凭老曼有限的消息，确实无法锁定蓝鲸王的身份。

还是要接近他，才能获知更多消息。

王千辰又审问了一番老曼，确定一滴都榨不出来了，便放他离开了。王千辰跟了他一天，确定他不是那种邪恶的妖怪，而是真心实意地想在人类的世界里生活。

渐渐的，他和杜鸿、谭左、李千秋等人的态度都一样了，即便是斩妖人，也没必要见妖就杀。

人，有好有坏，妖怪也是一样。

但怎么和蓝鲸王接触，又成了一个比较麻烦的问题。王千辰和他何止不熟，连话都没说过几句，强行去见有点太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