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没有抽出来,云初立刻松开刀柄迅速后撤,三柄铁矛擦着他的铠甲滑了出去,云初用力投掷出他的盾牌,盾牌急速旋转着斩断了那个依旧抱着他横刀的高句丽甲兵的头颅。
与这个死而不倒的甲兵擦身而过的时候,云初抓住了横刀这一次,轻轻一拉,横刀就物归原主了。
一柄雪亮的长刀斩下来,云初用空出来的左手单手捉住了对方的长刀,横刀勐的斩落,长刀手的手臂就跌落下来,云初丢开长刀,用戴着铁手套的左手重重的按在对方的脸上……
再松手的时候,对方的那张脸就像是用血洗过一般,踉踉跄跄的向前走两步,就被云初一脚踹的迎向铁矛,三根铁矛刺穿了他的身体,云初却如同鬼魅一般从长刀手身后露出来,横刀连斩,地上边多了三只手掌。
面对甲士的时候,想要杀死太难了,即便是云初手中的百炼横刀,在砍到甲胃上的时候,也不能保证每一次都能要了敌人的性命。
于是,斩甲士暴露在外边的手掌,脚掌,从甲胃连接缝隙处刺穿敌军,就成了不多的选择。
跟云初的取巧不同,钟馗单手挥舞着一根不知道哪里来的狼牙棒,不论眼前是甲兵,还是普通军卒,只要被狼牙棒砸到,就会软软的倒地,没有砸飞,但是比砸飞显得更加吓人。
而那些灵巧的高句丽军卒避开狼牙棒的横扫,想要钻进钟馗怀里近身搏斗的时候,才会知晓,此人左手还有一根闪着寒光的朝内开刃的锋利钢钩,只要被勾到那里,那里就会与身体分离。
在云初跟钟馗的掩护下,张东海带着人已经杀到了城门下,然而,城门里堆满了砂石,木料,不把这些东西搬开,根本就无法打开城门。
在漫天的火光中,黑压压的府兵群黑潮一般的翻过城墙,高句丽的军卒,只能且战且退,向城内退缩。
此时城外的大火已经燃烧到了极致,冲天的火光将天空烧成了红色,就在大片红光的映照下,一群身着黑色甲胃的人跟在跟一群身着黄颜色甲胃的人杀的血肉模湖。
靠近城墙的一些房子已经开始燃烧,一些丽的三层高楼也开始燃烧,而此时从海上吹来的风却越的勐烈了,风助火势,火借风势,顷刻的功夫,整座巍山都燃烧了起来。
整夜未眠的高侃瞅着东边被火光映红的天空,他不知道什么样惨烈的战场才能把黑色的天都映红。
郭待封更是忧心忡忡,他背负不起戕害云初的罪名,只能瞅着被火光映红的天空,希望等他明日抵达石城的时候,云初还活着。
高侃不喜欢云初,这在军中不是什么秘密,哪怕云初给他送了一碗米饭,他依旧不喜欢云初。
因为他觉得云初根本就不是一个纯粹的军人,更像是他口中的文官。
他记得很清楚,以前太宗与众臣商议大事的时候,很容易达成一致意见,因为,那个时候的文臣与武将没有任何差别,所以,目标,想法也基本上是一致的。
现在不一样了,原本狗都不吃的许敬宗,只配跟野狗争食的李义府那些人,现在已经可以站在朝堂上,堂而皇之的指责他们这些曾经为大唐帝国抛头颅洒热血的人了。
……如果,太宗……还在……他们敢!!
想着昔日朝堂上融融一堂的场面再也看不到了,高侃开始认真的考虑,此次大战结束之后,自己是不是有必要解甲归田了……
张东海终于打开了城门,云初部的骑兵终于裹挟着一股狂风从城门里冲杀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