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保佑,怜星并没有被红毛魃抓走,而是被红毛魃躲避三昧真火时给撞飞了。
怜星此时正趴在山包的后面,一动不动,小火猴正围着怜星急得抓耳挠腮,一会揪揪她的头发,一会拽拽她的衣服,可怜星就是没有反应,怜星的身下是一片艳得刺眼的鲜红,云真吓得怔在了原地,两眼泛红的踉跄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敢去碰怜星。
白月挣扎着从天初怀里跳下来,她一着地,腿软得连站都站不起来,她爬向怜星,将怜星从地上抱起,搂在怀里失声痛哭,一边哭还一边喊着怜星的名字,哭得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天初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就因为自己爱管闲事,连累白月受了伤,又害死了怜星,现在红毛魃又跑了,他怎么跟白月交待,怎么跟村里人交待,天初也一屁股坐了下去,头重重地垂了下去一下一下地嗑着地面,他多希望当初自己是死在了魔荒手下,或是干脆让虚谷杀了也好,总比让白月和怜星跟着自己倒霉强。
“疼……”一声微弱的声音从白月怀中传来,把陷入悲痛的众人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白月低头看向怀中的怜星,把糊在怜星脸上带血的头发抹开,急切地呼唤道:“怜星,怜星,刚才是不是你说话了啊?你是不是还活着啊,呜……”
怜星苍白的小脸上眉头微微地皱了一下,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大伙赶紧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询问怜星的状况,怜星只是干咳了一声,然后小嘴一咧,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好疼啊,师父……好疼啊……呜哇……”
怜星越哭声越大,从她的音量判断她确实是活过来了,怜星在那哭,大伙围着她笑,天初心头的一块大石头终于是落了地,还好怜星没事,怜星如果真死了,天初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大伙都受了伤,怜星身上多处骨折动都动不了,云真虽然肋骨断了几根,但他还是忍着疼主动背起了虹儿,云飞要背他都没让。
虹儿和云飞受了点皮外伤,白月和天初则受了内伤需要休养,还好红毛魃是重伤逃跑了,如果再打下去的话,六个人都得玩儿完。
一伙人带着活祭的两个孩子浑身是伤地回了村,村民们见一伙人不但完好而归又将两个孩子带回来了,顿时欢呼雀跃起来,大伙马上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
“太好了啊道长,没想到你们还真的把旱魃给除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下雨呢?”村长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儿瞟了一眼万里无云的天空。
“让大家失望了,旱魃重伤跑了,但是大伙请放心,我们是不会放弃的,一定将旱魃除了!”天初脸色苍白地说道。
“什么!让旱魃跑了!这回完了,完了啊,你们这不是害人吗?我们当初就不该相信你们,现在可好,活祭你们给带回来了不说,还把旱神打伤了,到时候你们趁半夜一跑,旱神来报复我们怎么办?来人!把这伙臭道士看住,一个也别想跑!”
“笑话!谁想跑了?你们不要欺人太甚!我们这么拼死拼活地帮你们,你们不但不领情,竟然这样对我们,你们还有脸后悔?后悔的是我们才对!”云飞将七星剑举起来,指着这伙刁民骂道。
“云飞,不得无理!”天初一瞪眼,云飞不服气地将手中的剑放下,狠狠地瞪了村长一眼,把村长吓得够戗。
“大伙别怕,那旱魃受伤不轻,估计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出现了,请你们给我三天时间,三天内我一定杀了旱魃消灾,现在孩子们身上有伤,需要休息,能不能先给我们安排个地方歇会再说呢?”
天初短短的一句话,虽然语气波澜不惊,却说得这些乡民们面红耳赤,羞愧地低下了头,这村长尴尬地咳了声说道:“村头有间房子闲着,你们要不嫌弃的话就住那吧。”说完村长就招呼大家都散了,看样是默许了天初的话,不再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