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水壶装水的速度不慢也就几分钟而已，但是这短短的几分钟，我就感觉自己的体力已经消耗一空，胸中气闷，脑门冒汗分分钟可能因为脚软而倒下，而那时候迎接我的，恐怕就是粉身碎骨的一鞭！

“好了！撤吧！”

强子的声音在我听来犹如天籁，我们三个一人一个水壶，像是古代的奴隶一样，在鞭子的压迫下逃跑。

等到我们三个重新跑回另一个盗洞之内，我才软倒在地上，整个人进气多出气少，连手指都不想再动一下了。他们两个人虽然也累，但是没有我这么夸张。强子更是将水壶抱在怀里边像是抚摸自己孩子一样，看得大山嘴角直抽搐。

不管怎么说，我们目的达到了，天材地宝有多珍贵我是不清楚，但是看胖强这副擦拭祖宗牌位的模样，我觉得在三线城市换套房子应该压力不大。

在钻出盗洞的时候，强子将怀中的水壶捂得死死的，生怕有人拦路抢劫似的。毕竟那些来路不明的家伙手里有枪，要是真碰上的话，恐怕我们哥三忙碌了一晚上的成果就要被人吞掉了。

幸运的是，我们这一次出来并没有碰到其他人，或许他们是被活尸赶到别的地方去了吧。这时候天边已经微微开始发白了，我看了一下手机，凌晨五点多一分。在大山的催促下，我们急急忙忙地跑回了他家里边。

一推开门，我深深地出了一口气，喉咙好像有一团火在烧一样，刚想去找些水喝，却看见大山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

“爷……爷爷！”

我推开大山那挡住了我视线的身子，入眼处，一个身材壮硕的老人正坐在大厅的正中间默默地抽着烟袋，而在他的脚下，三四个穿着打扮不像是本地人的男人不省人事。

古铜色的肌肉完全不像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一脸花白的络腮胡如同钢针一样，脑袋上是白色的平顶头发型，衣物下那一双钢浇铁铸的臂膀更是让大山都有些黯然失色。这个老人无声抽烟就足以给人带来巨大的压力，他就是收养李大山，接济我们祖孙二人的李爷爷，李境破！

咕噜！

我不自在地吞咽一口口水，不知道是不是童年阴影的缘故，我看见李爷爷一拉着脸就两腿发软。在我旁边的大山也是差不多的表情。

唯独强子有些纳闷。一个老爷子嘛，虽然看上去挺严肃的，但是也不至于让你们怕成这样？

我压低声音和他说，可千万不要把他当成一个正常的老人。你觉得正常老人能够轻松制服三四个大男人吗？

强子咽了咽口水，脸上露出了谦卑的笑容，主动上前打招呼道：“前辈你好！”

“你朋友？”

李爷爷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强子的问好，然后目光如同鹰隼一样扫了我和大山一眼，沙哑的声音开口问道：“怎么不和我介绍一下？”

“咳咳！这个……晚辈失礼，自我介绍一下，在下徐闻强，龙虎山张天师后裔，向老爷子问安。”强子不等大山开口就抢着说道：“深夜还来打搅老爷子，真是过意不去。”

“那屋里那两个女娃还有这几个呢？你就不打算解释一下？”李爷爷摆了摆手，止住了强子的话头，用脚尖点了点下边昏迷不醒的几个男人。“一看见我出来，还朝我开喷子，这个也是你的朋友？”

“呃……不认识的！”大山硬着头皮说道：“那两个女的，是堂哥和强子的朋友，这几个或许是来找她们麻烦的。爷，我是真不清楚啊，我一直听您的话练功来着。”

老实憨厚的大山说起谎来也是一套一套的，看来这种对话平常发生的次数肯定不少，不然大山不会这么麻利就编出一套说辞出来。

“……堂，你是老牛头和小牧的孙子？忆天堂？”

李爷爷眯着眼睛朝我忘了过来，我立刻感觉到好像有刀子在我背后瞄准了我的背心一样，我急忙上前问安道：“是我，小堂啊，李爷爷，好久不见了。”

“你真是忆天堂？你回来啦？”李爷爷看了看大山，再看了看我们，“深更半夜的出去折腾，是不是都知道啦？”

我和强子点了点头，李爷爷长叹一气看向我的眼神有些复杂，不过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示意大山把这些闲杂人绑起来关到柴房去。然后就起身要回到自己的房间内。

而就当我悄悄松了口气的时候，李爷爷突然叫住我，让我明天起来的时候去找他，有事情要和我说。我问他什么事情不能现在说吗？他摇头说等我明天睡醒的时候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