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淡笑:“不是狂妄,我怕等我验尸结束后,仵作就无从下手了。”
侍卫冷哼握着刀转身,楼晏却是不冷不热的淡淡瞄她一眼:“给你一个时辰,已算仁慈。好自为之。”
“当然,只要仵作动作快一点,别耽误太多时间,其实我连半个时辰都用不上。”九月翘起嘴角。
在楼晏转身之时,她忽然又道:“还有,十六爷,我不叫小贼,我叫阿九。”
九月是孤儿,被送到孤儿院的时候恰好是在那一年九月,于是她的名字是九月,但阿九才是她最习惯的称呼。
在这个陌生的时代,所有人都以为她是苏九月,现在难得可以以自己本来的身份示人,并且还不会被人查出来所谓的身份背景,她当然要说,她是阿九,以最简单的方式昭告天下,她是阿九,阿九。
那道冷淡孤清的身影只微微一停,侧眸淡淡扫了她一眼,便已离去,不再与她多言半句,更又显然是对她没有半点兴趣。
鉴于这位爷的态度,九月忽然觉得自己有点过于幼稚,不禁耸了耸肩,远远瞥着那荷花池边的尸体。
轻语的尸体已被运至王府前院一处偏厅,仵作手持着银针在已经放平的尸体边来回走动,偶尔用银针刺入尸体的皮肤,拔出后看着银针变成了黑色,然后将其他银针一一刺入尸体的各处皮肤。
九月则端坐在偏厅门外,一边举着一把刚刚跟府里的侍卫借来的锋利的匕在小火堆上烤着,一边时不时的向里望去,看着那仵作的动作,不动声色的微微弯了弯唇角。
承封正在门内观察着仵作验尸时的情况,却因为死者是轻语而始终眉头微皱,忽地转头看向那蹲在门外的九月,不禁瞥了一眼守在一旁的侍卫冷声问:“云齐,她在做什么?”
原来被九月踹了一脚而结下梁子的侍卫名叫云齐,这么斯文的名字还真是和他那凶恶的长相不怎么般配。
侍卫云齐一脸不耐的瞥了一眼依旧将匕放在火上烤的九月,抬起脸道:“回承大人,属下不知!这小贼借了匕和火折子,说是要做什么解剖前的工具消毒,不知究竟是什么疯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