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徐飞说道:“人生各有苦,何其不渡过?我不希望你的手上在有鲜血了,学姐好自为之。”
话音刚落,女子说道:“待安,我不杀打扰我的计划的人。”
一句待安,说明了她已经是答应了徐飞一半了,只是没人来惹我我就不去惹你,就这么简单,其实徐飞也不是逼她,只是责任所在,不得不如此罢了,徐飞也不会说什么大道理,一个佛门弟子学什么儒家那套满口仁义道德的鬼话!真正的佛门弟子是断六根,清六欲,徐飞的师父智能禅师说过,你若想做佛门弟子,要先考虑一二,你入了红尘就回不去了,你不知道红尘里的肮脏邪恶,你这么干净,我不想看到你被玷污。我身在红尘里,可是,我也憎恶红尘,我也想摆脱,这样就不会痛,不会苦,爱恨,才是这个世界上,最苦的事情!徐飞自然也是知道这些,红尘苦,他知道,爱恨苦,他也知道,人生八苦,他统统知道。可是正所谓红尘里有你。三千微尘里,吾宁爱与憎。苦中作乐,胜过无乐无苦。
佛说终生平等,佛说悟空野性难训,这一路去取真经的其实不是忠诚的佛门弟子金禅子,不是天庭受惩罚的天蓬元帅,不是忠厚老实的卷帘将军,也不是意图将功折罪的世族子弟白龙马,而是悟空这只猴子。
它从跟万事万物都可结拜喝酒,到看到非人非仙就叫‘妖怪’提棍子打,悟空它无俗念,无事可动它。它的执念在于自在自由,这是它的天性。
想到这,刚想要抬脚走出去的徐飞又不愿走了,轻轻的坐在了桥上,看着女子道:“学姐,不知可愿听我讲一个故事么?”
女子没有回答,徐飞也不在意,笑了笑说道:“一个风流浪子,20年前,他是庙里的小沙弥,极得方丈宠爱。方丈将毕生所学全数教授,希望他成为出色的佛门弟子。他却在一夜之间动了凡心,偷偷下山,五光十色的城市迷乱了他的眼睛,从此花街柳巷,只管放浪形骸。20年后的一个深夜,他徒然惊醒,窗外月色如水,澄明清澈地撒在他的掌心。他忽然深深忏悔,披衣而起,快马加鞭赶往寺里。“师傅,你肯饶恕我,再收我为徒吗?”方丈痛恨他的放荡,只是不断的摇着头:“不,你罪过深重,必堕阿鼻地狱,要想佛祖饶恕,除非,”方丈信手一指,“------连桌子也会开花。”浪子失望地离开了。第二天早上,方丈踏进佛堂的时候,惊呆了:一夜间,佛堂里开满了大簇大簇的花朵,红的,白的,每一朵都芳香逼人。佛堂里一丝风也没有,那些盛开的花朵却簇簇急摇,仿佛在焦灼地召唤。方丈在瞬间大彻大悟。他连忙下山寻找浪子,却已经来不及了,心灰意冷的浪子重又堕入他原来的荒唐生活。在佛桌上开放的那些花朵,只开放了短短一天。是夜,方丈圆寂,临终遗言:这世上,没有什么歧途不可以回头,没有什么错误不可以改正。一个真心向善的念头,是最罕有的奇迹,好像佛桌上开出的花朵;而让奇迹殒灭的不是别的,正是那一颗冰冷的、不肯原谅不肯相信的心。”
说完,徐飞看了看面色阴晴不定的女子,却是不再说话了。
他知道适时的沉默,会有更大的效果,女鬼生前是大学生,和她说话用道理却是在合适不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