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因为他们千百年来的生存环境太严酷了,一直在北极圈内生活,除了少数寒带苔原地衣和菌类,他们没有任何素食可以吃,就靠捕鱼和狩猎北极熊/海豹。
所以,爱斯基摩人是没有‘退休’一说的,所有人都要渔猎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才能有足够的食物熬过寒冬。一个人一旦失去渔猎的体力,他们的文化都会指引他们自杀节约食物,为部族节约生存物资。
蒙扎克在美国全境和加拿大南方搞了人格芯片强制互联后,留给这些拒绝互联爱斯基摩人的生存空间就更小了,所以自杀文化并没有衰落。
这次,莫娜花了每条人命换1条捕鱼机帆船和两卡车食物、棉衣的代价,买了几个死士——当然,我们支付的依然是黄金,具体的物资由华强北那边的加拿大黑市管理者调度
他们都是完全自愿,刚刚老得出不动海打渔,本来也决定在今年冬天自杀节约食物的。我们就尊重他们的文化吧。”
辛雨芽听了这番解释,内心才对周克释怀了些,不再谴责他的作为。
不过取而代之的,是对爱斯基摩人宁可饿到自杀也不愿互联被监视的骨气的尊敬。
这些都是真的勇士。
末了,辛雨芽凭借自己的专业素养,想到了一个问题:“他们越境的时候,是怎么做到的?我记得本来盘查就很严格吧,底特律河上的雷达、无人机和红外探头是没有死角的,现在则应该更严了,我记得还增加了水翼艇巡逻队,还有拖曳式声呐。”
周克解释道:“我们没有尝试走底特律河偷渡,是堂堂正正从边检口岸过关的。”
辛雨芽惊讶道:“这怎么可能?所有经过口岸的车和人,都是要接受全面扫描的。如果人没有人格芯片,当场就会被扣下。车子的话,也要扫车里的人是否每个都有人格芯片,还不许有足以藏得下人的铅质或者其他屏蔽材质的暗室/暗箱。”
周克笑笑:“我可能忘了跟你说了,在你加入之前不久,我和小真参加了一次绝地大逃杀比赛——当然,你放心,绝对没有危险。因为那一场我们有破解AR眼镜后的声波雷达、而天气恰好是浓雾天,所以其他参赛者是绝对打不过我和小真的。
参赛的资格,我们是靠杀了一男一女两个果贪官二代(在美国都没有亲戚朋友),用他们的身份参加的。比赛赢了之后,这两个人的身份并没有废弃,而是用隐身机盒保存下来了。在外人看来就是参赛后一直深居简出、毫无社交。
这次偷渡爱斯基摩死士的时候就用上了——我们先找两具尸体,脖子上绑着这些隐身机盒,由莫娜开车带出境外。
到了加拿大之后,让两名想赚卖命钱的爱斯基摩人死士脖子上套好脖套、换上那两个隐身机盒,然后再大模大样开回来。只要你开的是房车之类的豪车,并且走ETC通道,扫描时是不会让后车厢的人下来接受检查的。
只要扫描到确实是个人、而且人格芯片的生理指标是有的,他们就会认为是正在休息的贵宾活人。我们就是这样把人分批偷进来的。”
很严密的计划。
以辛雨芽的专业眼光来看,也不得不承认。
除非哪天蒙扎克大量雇佣真人边检雇员,上车目检。
可是,这种行为,是会导致全国恐慌,让人民觉得国家已经失去了对强制互联社会的控制。所以,蒙扎克不到万不得已,对问题的严重性没有充分认识,是不可能轻易动用的。
在资本注意世界,信心是比一切都值钱的东西。
就像一家银行只要出现一次挤兑取不出存款来,那么整个社会信用都会连锁崩盘。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辛雨芽最后确认道。
“今天跟严谨摊牌,然后就让爱斯基摩死士立刻制造烟雾弹。最晚明天,我们就劫持拉斯罗夫,让他‘害怕事情败露、畏罪潜逃大明’。”
“那你好好保重吧,我也要误导一下下属,让他们配合举报了。”辛雨芽沉吟着思索了一会儿,决定今天跟手下的坎贝尔科长等爪牙见一面。
不过,真到了真刀真枪行动的时候,她估计自己做不了什么。
拉尔森部长肯定会派阿甘那种专门干杀人脏活的人来操刀的。
自己到底还有哪些地方可以帮上周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