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雨真娓娓道来:“古巴人的身份,是他为了当隐身人重新融入这个社会、在古巴杀了个果官二代后得到的。当年,卢卡斯院士只是为了让他成为隐身人,所以伪造了他的死讯——直到最后,左宗琅把他复苏了出来。
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跟我去客厅,你重新把AR眼镜戴上,然后看我一眼,你可以看看,AR眼镜上显示的代表我定位的GPS坐标点,是否有问题。”
辛雨芽不愧是智商高卓,冷静果敢之人。经过最初的震惊后,她已经愿意用实验来验证这一切。
她小心地试了试,发现妹妹果然成了隐身人——虽然代表辛雨真位置的点,在AR眼镜上仍然显示,并且也在这个房间里。但坐标上却有细微的错位。
辛雨芽心中充满了问题,不过常年从事保密工作形成的机密意识,让她立刻重新摘掉了自己的AR眼镜,一把拉着妹妹回里面的房间,免得妹妹身上的机密曝光。
“怎么做到的?”她憋了半天,只问出了这句话。
辛雨真摸出一个比手机小一些的盒子,摊在姐姐面前:“这是隐身机盒,可以完美模拟人格芯片插在脑后时输出的信号。周克用参加绝地大逃杀比赛得到的人格芯片手术仪,帮我取掉了脑后芯片,然后插进这个盒子里。我就成了可以随时在隐身和现身之间切换的存在。”
事情到了这一步,有隐身机盒这个铁证在眼前,辛雨芽已经相信这一切绝对不是故事。
“这么说……是我逼死了周克的救命恩人么……我这几年都在干什么,我到底干了些什么……我以为蒙扎克是带来秩序的救世主,最后却成了压制自由的民主狗……”
辛雨芽陷入了深深的三观混乱之中,久久呆滞不能自拔。
辛雨真看着姐姐的痛苦之状,内心也很是不忍。但她知道这道坎必须等辛雨芽自己迈过去、解开心结。这时候任何人多说都只会起到反作用。
在很多没有宪政传统的国家的国民看来,似乎民主也好,自由也好,共和也好,都是些溢美的大词,空洞,反正都是好的,而且似乎相互之间也不冲突,最好是统统都实现。
就像胡适之陈D秀时代,拼命说要把“德先生”和“赛先生”引进大明。
但实际上,这几个词,是两个阵营的生死仇敌,有时候有民无自,有自无民。
所谓民主,就是少数服从多数,多数可以制定倾斜政策、用法律的名义重新瓜分利益。
所谓共和,是在求同存异的心态下、少数和多数各过各的。虽然咱是少数,但咱也有自己抱团保护自己利益、维持自己与众不同性的自由。
所有的邦联都是共和,哪怕那些邦里的某一个或者某几个,甚至是全部,都有自己的国王、酋长,它们依然是共和。(这里是指每一个邦联加盟国的元首,可以是国王。就像阿联酋,。但阿联酋是联邦,不是邦联。就像苏联是联邦,但苏联解体后的独联体是邦联)
所有的联邦,可以民主,也可以共和,不一定。
所有单一制的国家,肯定不是共和——当然加入某些特定辖区的一国两制之后,倒是让共和这两个字恰如其分起来了。
当然,地球上的国家在定自己国号的时候,大多数都不一定严格和政体相符,这是很正常的,不能苛求。
毕竟名字只是一个名字,拿来称呼而已,具体干什么才重要。
元首都能说自己是社会注意工人档呢。
经过足足15分钟的呆滞和天人交战,辛雨芽的眼神重新从混沌转为清澈时,她终于理清了自己的三观。
过程很痛苦,但结果很坚定。
“消灭民主,再造共和。”
少数人民,有选择用不效率、并且危害资本注意世界整体价值的方式,生存下去的自由。
哪怕,这种生存,会打击主流社会交易的效率和市场信心,会让GDP神教无法一直增长下去,会让华尔街鼓吹的信心崩溃。
“周克现在在哪里,他有办法让我也变成隐身人么?”辛雨芽长出了一口气,直奔主题地问妹妹。
辛雨真被问得有些猝不及防,她没想到姐姐这么直接:“周克就在他自己别墅,负责手术后处理的医生也在。”
“联系他,安排我取出芯片,然后我要见他。”辛雨芽干净利落地说。
辛雨真:“你不先见他一面?”
辛雨芽:“安全第一,在我成功隐身之前,我不会见除了你之外任何一个抵抗组织的人。剩下的,关于抵抗组织的秘密,也等我隐身之后再告诉我吧——如果手术不成功,就不用让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