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阿密市中心,一幢颇有未来科技感的大楼。
其中一面幕墙上,全息投影的招牌,显示着LOGO:霍普金斯大学临床实验医院。
没错,这里正是整个美国东南部,最高端的神经科学研究型医院,之一。
时间是下午6点。一些专家刚刚完成了一组成果斐然的实验,准备下班放松、庆祝一番。
劳逸结合也是很重要的嘛。
一个黑色短发的亚裔女医生,上身披着白大褂,下身穿着横纹的朋克风破洞牛仔裤,疲惫地往办公室走。
她叫武妙。
细细的高跟鞋,紧绷的牛仔裤,把她本就修长的大腿,衬托得更加浑圆笔挺。
仔细看,她的黑发中还有几缕蓝紫色的挑染,黑眼圈和浓浓的烟熏眼妆混搭在一起,让人看不分明她到底是真的疲惫,还是妆出来的。
不过这种浓妆能让她看起来更成熟一些——在医学界,论资排辈的问题太严重了,妆得老一点总是好的。
“Miss-Wu,二阶段临床试验通过了,不该一起喝一杯庆祝么?”一个年长的男医生从背后喊住她,脸上还带着略猥琐的期许。
这个男人名叫戴斯蒙德,是个知名教授,也是本院的院长。
武妙停顿了两秒钟脚步,酝酿出一个虚与委蛇的表情,这才回头:“很抱歉,院长。我这两天不太舒服,可能是太累了,还是想早点休息。”
“是么,那真是太遗憾了,我会给你放假的。”院长耸耸肩,放弃了邀约。
戴斯蒙德一走,武妙立刻懒得装了;脸色垮了下来:“哼,靠出卖自己的恩师才爬上去的家伙……”
汉文化一贯有尊师重道的血统。所以欺师灭祖这种行为,在白人看来天经地义;但在亚裔眼里,多少有些不齿。
八年前,戴斯蒙德院长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副教授。当时,他的恩师正是卢卡斯院士。(美国科学院的院士)
而那时的武妙,才刚刚20岁,只是一个实习生,有幸跟着卢卡斯院士主导的几个项目,打杂了一些助理工作。
严格来说,武妙不配算是卢卡斯院士的学生。
不过,她内心一直是很尊重老院士的,也一直把戴斯蒙德当成“师兄”来看待。
直到三年前,戴斯蒙德教授为了往上爬,不知向总统先生秘密揭发了什么“上达天听”的事情。
然后一年之内,卢卡斯院士就神秘去世了,好多曾经的师兄师姐,也被秘密的有关部门株连如何如何了一番,细节武妙也不清楚。
戴斯蒙德教授则如愿当上了这家大学研究医院的院长。
……
武妙先回自己办公室收拾了一下东西,然后就去地下车库拿车,准备回家。
时间约莫是晚上7点,因为同事们都去参加了PARTY,车库里很空旷。
离自己的车子还有十几米时,武妙就用声控打开了车锁。
车门缓缓弹起,全车电源也很快启动。
武妙一边缓缓地踱近,一边声控确认了“回家”这个默认目的地。
然而,就在她要踏上车子的同时,附近的一根柱子的阴影里,突然伸出两只大手。
一只利索地把一个项圈套在她脖子上,另一只则用力捂住她的嘴。
“呜呜……”武妙用力挣扎,一个肘击狠狠砸在后面人的肚子上。
不过那个坏人似乎有备而来,居然穿着一件有陶瓷防弹板的衣服。
武妙疼得龇牙咧嘴,手臂一阵酸麻。
幸好,仅仅一两秒钟之内,一个看似没有恶意、走路跌跌撞撞的妹子,就出现在她面前。
毫无疑问,这妹子正是莫娜。
莫娜用飞快的语速说:
“武医生,我们没有恶意。我知道您一直很尊重已故的卢卡斯院士,对吧?如果您不想卢卡斯院士的毕生试验付之东流,最好不要惊叫。
我们要是想害你,就不会千方百计给你套这种能‘依法断线’的项圈了。”
武妙的挣扎渐渐轻了下来。
她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足,确认自己是活动自如的,倒也不急着尖叫了。
“先放开我,我不叫。”她含糊地轻声嘟囔。
然而周克听懂了,于是缓缓松开手。
“现在,让你的车先回家吧。当然,你最好先躺到驾驶位上,关上车门,然后再下来。”周克缜密地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