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叶寿海的这句话加了威压在里面,这是一种警告,警告北冥折,他已经怒了。
虽然他很不赞同初夏的做法,但既然是她想做的事,他不会反对。
不就是想拉北冥钥下马吗,方法多的是,为什么要用这种踩低自己的方法。
北冥折冷汗连连,叶寿海那股威压完全是不无差别的攻击,并不是针对他一个人,但是他也感觉到了呼吸困难,当下警铃大作,高级人玄,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当下硬着头皮道,“呵呵,是朕思虑不周了,既然婚约已解,再婚的确不妥,是朕思虑不周。再者夏夏知书达理,秀外惠中,是太子配不上她。既然如此,此事就此作罢,以后朕定当再为夏夏谋个好夫婿。”
“谢皇上。”初夏说完站了起来,还不忘朝叶寿海抛了个媚眼。
北冥折看到初夏坐回自己的座位后,再次把目光转向还跪在大殿中央的北冥钥,怒意滔天,“太子狂妄,目无皇权,即日起送回四国学院,非召不得回宫,手上一应事务,皆交由二皇子代理。”
“皇上……”
皇后一听脸唰的一下全白了,这和放逐有什么区别,而且手上所有的职责交由二皇子代理,虽然没有直接废太子,却夺了他的权。
一个远离皇宫又没有储君之权的太子……
皇后还想再替北冥折申辩两句,只是她才刚一开口,就被北冥折的一记冷眼给吓住了,再不敢说半句话。
“谢父皇。”北冥折也站了起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低着头自顾自的饮酒。
初夏端起桌子上的酒一饮而尽,嘴角冷勾,非召不得回宫,北冥钥这次可以算是被打入冷宫了。
远离朝堂之上,隔绝于政权中心之外,这对于一国太子来说,可以说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北冥钥,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
对于北冥折对北冥钥的处决,在坐众人全都闭口不语,这是北冥王国的事情,外人不好插手,也没必要插手。
他们此时全身血液沸腾,看向叶寿海的那一双双眼里,激动之情怎么掩也掩不住。
这就是高级天玄的实力,仅仅是说一句话,就能把他们压得喘不过去了。
强者,真正的强者。
这,是他们追求的境界!
初夏坐在座位上,把玩着手里的酒杯,冷冷地看向她对面那方的北冥钥。
北冥钥刚好抬起头来,就对上了初夏冷冷的目光,心猛然一震,不可抑制地剧烈跳动了两下。
这眼神,和印象中的那双眼睛很像,那个在叶府后院锦鲤池里的白衣女子,那双冰冷却又亮如星辰的眸子。
不,这不可能,那个女子,和眼前的叶初夏明明就不是同一个人,只是,为什么那双眼会那么像?
看错了,一定是他太想念那位白衣女子,所以才会出现幻觉,看错了。
等他想要再次确认的时候,初夏已经喝完酒低头吃菜了,她今晚还有大事要做,要好好补充体力才行。
北冥钥失望地收回目光,无视皇后打在他身上的含怒的目光,自顾自地喝着闷酒。
那个女子,她到底是谁,又去了哪里,他,还有机会再见到她吗。
太子的职权没了,他可以再次去争取,他能走到今天这个地位,靠的不仅仅是一个太子虚衔,而是实力。
他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不想再背叛自己的感情,回四国学院也好,反正他过几天也是要回去了的,养精蓄锐,厚积而薄,这个世界,永远都是靠实力来说话。
再次看向叶初夏,她正慢条斯理地吃着东西,北冥钥眉头微微皱了皱,明明还是那个叶初夏,可是为什么他却觉得不一样了?
她的身上,好像有种光芒,不复从前的懦弱,他好像看到了一身傲骨,那周身的气质,令人移不开眼光。
傲骨?怎么可能,一个人的性格不会改变,哪怕外在条件再怎么变,也不可能在短短时间内改变一个人的性格。
随着叶寿海威压的消失,在座所有人都刻意不去提起刚刚的事情,就好像那段欲赐婚从来没有生过一样。
气氛又开始活络了起来,所有人都欢颜笑脸,或交头接耳,或大声恭迎。
当然,除了闷头大吃的初夏,还有闷头喝酒的北冥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