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光剑的锋芒之下,是映照着少女恐惧的面庞,这当头一剑的劈斩就在她的眼前无比的接近她,只需要再近一点,就足以将她的喉咙划开,本来迷茫的眼神也在这一刻完全清醒了过来,恐惧蔓延到了身体的周围。
生死之间,就在片刻。
这一剑,饱含了杀伐之意,是易经动了杀念的一剑,但这一剑最终还是只能够如此,距离女人的喉咙只有那么一点点的距离却无法斩下。
根本的原因,就是横亘在步光之前,带着缺口的古剑,虽然看起来残破不堪,但却死死的挡在步光的前面,令其无法再进一步。
“为什么?”
将目光转移到身侧的盖聂身上,看着他持剑挡下自己攻击的样子,易经冷着脸,剑出之际带着杀心的他,脸色必定不会嬉笑,更遑论这绝杀的一剑,居然还是被盖聂给挡了下来。
说实在的,盖聂的这种举动出乎易经的预料,更是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你可知道,她若是喊了出来,会给你我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我知道。”
回答易经的,是盖聂沉稳无比,却又带着坚定的话语。
“但这并非是你杀人的理由,虽然你杀了他会让她无法出声,但是血腥的味道呢?鲜血的痕迹又怎么去掩盖?你就完全没有考虑过之后的事情吗?”
迎着盖聂诉说的话语,易经没有回复,他就只是这样看着他,看着盖聂的脸色,这依旧如常并未有过任何变化的脸,似乎盖聂是发自心底里想要说这些的,但真正的原因,又到底是不是要将这个女人给救下来?
易经不知道,他知道卫庄的狠心,也知道卫庄的残忍,但是盖聂,他似乎并不类同于他的师弟,有些时候的犹豫和思考,是他能够一直压着卫庄的证明,也是他一直以来,心怀仁慈的原因。
“你说的对...”将步光剑收入鞘中,易经站直了身体说道:“是我欠缺了考虑,没有想到在杀了她之后怎么收场,盖兄,你提醒我了。”
眼眸中透露出真切的歉意,似乎是发自心底里的致歉,但是这种歉意,能够值得相信吗?要知道人的眼睛所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那么眼睛里表达的情绪也是能够骗人的。
尤其是易经这种,本来就带着面具的人。
紫女有句话说的没错,所有人都在变,唯独易经没有。但这句话她也说错了,因为易经的确没有变,变的是白玉京。所以易经还是那个易经,但白玉京,却永远不会是她所相信的那个。
但是一个人若是扮演别的人,也就是演戏演的久了,面具带的时间长了,很有可能会变不回自己,虽然易经是易经,白玉京是白玉京。
但是二者之间,真的没有相互的影响吗?
“打晕她就好了。”
盖聂心下松了一口气,他最怕的就是在当前和易经的关系变得僵持起来,这对于他们两个的计划,还有准备都是不利的,出手之际他就想到了这一点,但他不想这个女孩在这里丧命。
盖聂从来都是只会杀那些抱着杀心来杀他的人,就好像是他的剑势一样,水利与万物而不争,与他无关的,甚至没有和他产生利害关系的,他不会去下手,甚至还会去爆发一下善心。
但若是与其相争,与盖聂针对,那可真是对不起了,水利与万物而不争,可一旦要是争起来,水流之下,是重若千钧,如同雷霆奔流之势的爆发,一旦开始争,则必定雷霆风暴,惶惶而不可挡。
“你...你们两个...这里是楼兰诶,你们两个是哪来的!”一个手刀打在了女孩的后颈处,这还是看这个女孩显得有些瘦弱,所以盖聂下手微微轻了些。
但这盖聂算好了能够击晕她的力道,打在她的后脑勺处,却完全没有效果...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