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小的气刃在即将斩击到易经身上的时候,却与这奔流而来的星子天河一样,被死死的阻隔在易经的身边不得寸进,明明气刃上的剑锋距离易经已经不足一米,但这仅仅只是一米的距离,却宛若天蛰。
这要是在以前,有人告诉星魂说,这个天下能可有一位青年高手,力抗阴阳家两大护法的攻势,星魂说不定会嗤笑一声,然后转头将说这句的人的头被拧下来。
这不是在说我星魂是个废物么?
毫无疑问,这是在诋毁他身为执法长老的权威,也是在质疑他的实力。
但是倘若真的有这样的人存在,并且出现,并且此刻就站在面前,星魂能够感受到的不是发自心底里的狂笑,而是自心底里涌现出来的...恐惧。
他才多大?他的年龄才多少?
便是这样一位少年高手就能够在自己与月神的联手之下僵持住,甚至手握银河的月神与自己极尽气刃斩击的攻击,都无法触及到他的身体,这样的人若是不死,给他十年的话,这个天下,这个江湖,无论是百家里的谁,都只能仰望他的鼻息而活。
星魂不允许有这样的人出现,一个东君压在他的头上便已经够了,现在还要再多出一个么?
他怎么可能容许,他怎么可能愿意?
心思既定,招气溅落之间自有一番杀心在其中,星魂全力催动气刃,势要破开横亘在他面前这堵看不见的无形屏障,既然已经结仇,和阴阳家种下了生死仇怨,那么这个人,今天绝对要葬送在这里。
一想到会有这样一个高手对阴阳家的统领们虎视眈眈,随时准备干掉一个,星魂就毛骨悚然。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但...无论他将自身的气刃催动到何等地步,却还是无法刺破这一层看不见的屏障,星魂有心将自身聚气成刃的功力催动到十层,但一想到催动到十层那种钻心蚀骨的痛苦,他的脸色就不由的一变再变。
只有感受过那种痛楚,才会对于这件事抱有莫大的忌惮。
虽然星魂执掌这个位置的时间已经不短了,但聚气成刃这种高深武学亦也不是随便说说就能够学会的,穷尽十二年,亦也不过堪得九层,这九层的聚气成刃足以傲视江湖上大部分的高手,但面对眼前之人,力有未逮。
想到这里,星魂不由自主的将一部分目光放在了月神的身上,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韩非会变成现在这副鬼样子,让眼前这个绝代剑客发狂的原因,六魂恐咒,不正是月神种下的吗?
结果她这么一种,直接让阴阳家损失了好些长老,然后竖立了这么一个恐怖的敌人。
虽然韩非的死是必然,是在东皇算无遗策的谋略之下的必然,但这种后果,委实太过严重了。
眼前这个发狂的剑客,杀意沸腾,剑气冲霄,怎么看都不像是轻易能够罢手的样子。
咸阳城里如此闹出这种大事,此地的主人嬴政难道就真的毫无表示吗?非但嬴政毫无表示,就连罗网,都没有派出哪怕一个刺客。
这算什么...难道嬴政察觉到了阴阳家真正的企图吗?还是说在下意识的削减阴阳家的力量?
但无论怎么说,今晚的咸阳城,处处都透露出诡异,乃至于...好根本就是针对阴阳家的一张弥天大网。
星魂不由的在想,是否天牢的守卫如此薄弱,正是因为嬴政的示意。
月神种下了六魂恐咒,然后引来了易经这么一尊杀神,导致阴阳家面对他,他要为韩非复仇,讨债,而阴阳家也要一阻他之去势,强势将他留在咸阳。
如此针对之下,就会爆发出最极端的冲突,然后...成为嬴政所想的那种局面。
唯一让星魂想不通的,就是阴阳家到底在什么地方漏出了马脚,才引得这位秦王陛下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