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该死!”夜袭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满脸羞愧:“小豆被歹人掳走,宸儿小王爷得知消息后大概带着弟妹和小黑背寻小豆去了。”
上官云清额上青筋突突跳了两下,淡扫夜袭一眼,冷声道:“宸儿虽然胡闹,但这孩子素来心思缜密,智勇超绝,便是凌儿、曦儿和洁儿亦有勇有谋,也不全是吃素的,小黑背业已初长成,短时间内他们应该没有危险。萧逸让我告诉你,他已布下天罗地去寻找,你且老老实实呆在府里静候佳音。”
转身便往外走,上官云清厉声道:“夜袭!外公!你二人仔细看住之秋,莫要让她再如宸儿那般自行离开靖王府。”
“我……”
“所谓关心则乱,你和外公、夜袭心神已乱,没得人找不到反倒再行拖累。”
好么!儿子女儿丢了,非但不让她去找,还嫌她拖累要软禁她,她怎么从来没现云清比萧逸还要霸道还要难搞啊?果然伴君如伴虎,便是温润如云清,当久了摄政王,也浸染出一身戾气来。
“可是我爹爹他……”
“沐丞相那里我亲自去,只要他还没有咽气,我就能保他一条性命。”
沐之秋无语。
这算不算违背誓言啊?云清?你弃医从仕了好不好?这般出尔反尔,你也不怕天打雷劈?
上官云清离开好一会儿,老顽童才怯生生道:“秋儿,其实,其实为师觉得云清说得有点道理,你莫要生他的气。”
嗯!他是你外孙,你当然胳膊肘子朝外拐地向着他,什么叫亲疏?今儿个她算是领教了。
但见宝贝徒弟面黑如锅底灰,直接扭头给自己一个后脑勺,老顽童再不敢替云清说话,拎着白巾子手忙脚乱地给宝贝徒弟擦拭头,虽比催题和伴读还要狗腿,但心中担忧曦儿得紧,手下没轻没重,差点将沐之秋的头皮扯下来。
憋了半天,夜袭才道:“王妃!摄政王先前跟属下说,待您心平气和后,可以放您出去!”
瞧瞧,瞧瞧!什么师傅?什么亲卫队?关键时刻倒打一耙,都跟着云清来欺负她。
沐之秋尚未火,老顽童却指着夜袭哇地一声大哭起来:“臭小子,不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当然不心疼,那可是曦儿他们。曦儿哟!你怎地如此糊涂?宸儿他们要去救小豆你只管让他们去好了,怎地连明哲保身都不会还上赶着去帮忙,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师祖爷爷可怎么活?”
夜袭气得七窍生烟,太阳穴突突直跳,d!怪不得王爷如此厌恶这老东西,这是人说的话么?难不成小主子们丢了他夜袭不急?就算他夜袭自私自利,丢的也还有他的儿子小豆不是?
但见老顽童哭得快背过气去了,夜袭又气得牙根咯嘣蹦直响,沐之秋反倒渐渐平静下来。
反正生气也没用,既然萧逸让云清来传话,便是料到云清会打定主意不让她出门,难得这两个男人意见一致,她便服一次软吧!
“好吧!我不生气了,但咱们也不能坐在这里干等着,师父、夜袭,你们陪我一起去国医府,我要去看看黑背!”
老顽童虽和夜袭斗气,俩人却都心急如焚,但听沐之秋这话,眼睛一亮,立时点头如捣蒜地护着沐之秋出了门。反正上官云清只说不能离开靖王府,在国医府里溜达两圈就算是打擦边球吧?
三人到得国医府时黑背已被人放出了笼子,但见它眸中闪烁着暴虐低声怒吼不止,沐之秋便知它对宸儿也极为不满,只是苦于主子有令,黑背身为野战军一员不敢违抗罢了。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自己、夜袭和黑背也算同命相连了。
走上前弯腰在黑背头上抚摸两下:“辛苦你了黑背,都是我儿子不好,我替宸儿给你赔罪了!”
黑背异常通人性,但见王妃面色惨白脚步漂浮,眸中还隐着担忧和伤痛,立时将脑袋垂下伸出舌头在沐之秋的手背上舔了两下,嘴里还出抱怨般的呜呜声。
沐之秋本来只是惆怅难诉才会去摸黑背,黑背的脑袋垂下来,她的手背却突然触到一个硬物。心念一动,赶紧抱住黑背的脑袋,往它脖子底下摸去。
果然,黑背脖子上竟缠着一个珠串,上面还挂着一枚小小的金铃铛。
这珠串沐之秋认得,乃是宸儿他们出生那年,自己和萧逸第一次带他们进宫去过新年时,凌儿从萧良那里得来的。
至于这枚小铃铛,沐之秋亦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这是她送给小豆的。
儿子的贴身之物夜袭怎会不认得,死死瞪着这枚铃铛,夜袭双目通红:“王妃,您让属下出去寻找吧!倘若,倘若小主子们为了小豆有个闪失,属下和冬果怎有脸苟活人世?”
“眼下你们夫妻俩就不该苟活人世!”老顽童接嘴。
“师父!”厉声瞪老顽童一眼,沐之秋看向夜袭:“没错!宸儿确实带着弟妹们去救小豆去了。可是,你可看懂宸儿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