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矿城,莫雷尔家族官邸。
扎克.莫雷尔公爵主持的决策会议上,他扫视众人。环形的会议桌中间,摆放着一个拟真度极高的,缩小版的西境。特别值得注意的是,这个沙盘似得东西,其本体是一层光影的虚像,其中的内容物,包括模拟的天气,各大势力的分布,以及用箭头代替的军队运动都是实时的。如果休看到这幅光景,一定会大喊,“电子沙盘?真它瞄神奇。”
事实上这并非地球世界的高科技产品,而是魔导器的功能,费矿城经营多年,收集到的各色魔导器种类繁多,这个模拟沙盘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现场刚刚完成龙晶城守卫战的全部演示,气氛为之一静。
“诸位都是我莫雷尔家的栋梁,有什么意见大可以发表出来。”,莫雷尔公爵面无表情,并非他要给谁下马威,而是为了不影响下属的建言,以免因为自己言语中的偏向,让幕僚们放不开,有意表演出来的姿态。
玛格丽特一路既往的座在父亲的下垂手,俨然废矿城的二号人物。最近她负责投资的龙晶城方面的关系,得到了长足的发展,使得她在废矿城的地位无人能够撼动。现在她出面主持的会议,下面再也不会人声鼎沸了。
龙晶城这个新盟友的表现,给她带来惊讶的同时,更多是喜悦。早有人对她支援龙晶城的五万金表示不满,暗中把她归类为败家子,也因此玛格丽特承受了极大的压力。翔龙堡失败之后,这种压力瞬间消散,她能够听到的多为溢美之词。对此扎克提醒自己的女儿,不管是赞美还是诋毁,都是当不得真的。哪怕莫雷尔家族在人才方面投入再大的资源,一些属于人性本质的东西是无法改变的,就像他们对哈代家族的投资,出现结果之前必然遭到人们的唾弃,而事实证明他们的远见时,赞美和马匹也会接踵而至,甚至会有人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早就看出龙晶城的潜力云云。玛格丽特同意父亲的观点,更深刻的理解了作为首脑人物的孤独和压力。她也因此得以用更加客观的态度对待龙晶城的胜利,并对父亲的演技拍手叫好。
足有好几分钟时间,下面无人应答,众人都被翔龙堡大军灰飞烟灭的结果所震撼,特别是斯托克的家主,侯爵夫人,以及首席骑士全部阵亡的结果,更是让人难以接受。本来这种场面,总是有首席骑士铂金.基林顿骑士或者由佣兵工会会长里克伍德.安德森打破。两人性格迥异,却都是才华横溢之辈,由他们起头幕僚们才有机会整理思路,才能够在不负责任的情况下,抱上大腿。可惜,今天两人都不在,幕僚们只能硬着头皮顶在前面,大家就像被放在火种炙烤般的难受。
莫雷尔公爵表情严肃,看不出他的情绪。其实他心里很不舒服,家族花费了收入开销的三成在这批人身上,结果确实一帮子不负责任的混混。虽然他的心里很气,很想翻桌子离开,不过久在人上的管理经验还是让他忍了下来。考虑到未来要同龙晶城加深合作,以及哈代家提出的龙晶城-废矿城-翔龙堡三位一体防御体系的建立。他不明白什么叫三位一体,却很情绪三家联合起来的实力,那就是财力、军力加上大意名分的结合,以此力度对抗蓝尼恩家族也不会落下风。因此莫雷尔公爵动心了,他正面临抉择,倒地要彻底同蓝尼恩家翻脸,站到龙晶城一边,还是继续维持现有的若即若离的关系。
多年打拼的经验告诉公爵,机会只有一次,错过再不会回来。可是,要是草率决定,一旦帆船,他一身的心血,包括整个莫雷尔家族也不可能有未来。风险和机遇并存,他现在更希望听到不同的意见,作为决策的依据。
“我不懂军事,也不明白什么政治,只知道龙晶城的休.福斯特是个不得了的人物。我的意见,至少不要同他们断绝往来。”,首先站起来的是老爷子席德尼.阿加。他的发言很有老顽固的风格,“既然我的意见已经表达了,还请公爵大人让我回去研究建筑和设计,其他方面我真的不在行。
扎克只能苦笑,至少他的花销中,给老设计师的那份没白费。
老爷子兴匆匆的离开了,正如他所表达的,一刻都不想待在这里浪费时间。
有老爷子起头,胆小的幕僚们终于活泛了起来,他们中很多人都是滑头,说着千篇一律的对于龙晶城实力震撼的感慨,以及对蓝尼恩家族西境霸主实力的担忧,最终的结论就是让公爵三思而后行。
听了几个人的意见,扎克便明白,要想从这些人嘴里听到实话,或者有用的建言,是不用想了。关于进一步结盟的事情,以及龙晶城提出,一起出兵翔龙堡的设想,还是要依靠他自己。而他最得力的手下铂金.基林顿和最亲近但不一定可靠的战友里克伍德.安德森都用实际行动支持结盟。事实上两人之所以没有参加决策会议,是因为他们已经身在龙晶城参与到进攻翔龙堡的行动中去了。
扎克.莫雷尔想到现状不自禁的摇了摇头。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在用人方面实在是失败。手下的人,要么是不负责任的混日子,要么就特立独行,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往别人家跑,是不是他这个领主太好说话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