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我的地盘我做主”、“一切由我不由人”的状态有些让人着迷,但宫代奏要把自己刚刚拿回来的股权重新拆出去,那肯定不是因为他脑子有坑。
通常来说一家企业要想在一个行业里立足,绝不可能仅仅依靠一个基点,倒不是这样一定就立不起来,而是肯定立不稳……得益于宫代奏,或许Mad Poihat在创作和制作方面有极大的发展潜力,但在生产、发表、发行方面,它是空白一片。
很多东西都是需要时间经营的。
当然了,这并不是说一家动画公司必须做到面面俱到的地步,什么事情都可以“一力承担”那是不可能的,起码对Mad Poihat来说是不可能的……因为它永远不可能成为东映动画那样的企业。
可是它如果连将自身与其他方面联系起来的“中间环节”都缺失的话,那才是严重不利的事情。
比如,假若Mad Poihat真的依托自己的资金制作了一部动画的话,那电视台播放、压制成圆盘发售等等环节它不可能自己做到,而中间要怎么联系?
还是需要一位合格的制作人的。
所以,无论如何石见舞凛花也是一个相当合适的合作对象,比起以后需要打通一个个的人脉环节,现在“拿下”学姐肯定是更优的选择——所谓“拿下”,只是说可以把她作为一位能够“同舟共济”的合伙人而已。
透过先前石见舞留在宫代奏脑海里的印象,加上这段时间的观察,他越发坚定了之前的想法……家世、人脉、学力都没问题,处事方式、行动力也不缺,关键是还长的很白,等等诸如此类的优点都说明了学姐确实是很适合作为Mad Poihat的制作人的人选的。
而且不得不加以说明的是,石见舞跟宫代奏一样都是“年轻人”。
“实际上来说,起码到目前为止我还从未有过这辈子必须要做什么、或者不做什么的想法,大概跟一般人没什么不一样,在人生的这个阶段我还没有那种明确而细致的人生规划……”稍稍思考了一会之后,石见舞说道。
宫代奏点了点头,让一名大学生即刻规划好未来的人生确实很困难,毕竟很多时候一个人是需要要走一步看一步的,不过就他的了解,石见舞还是有跟一般人不太一样的地方的……哪怕她这辈子什么都不干那也可以活的好好地。
“当然了,之前有一段时间我还是很想成为一名画家的。”她又优点多余的补充了这么一句。
“学姐的画……起码视觉冲击力还是有的。”宫代奏默默的夸了一句……他也只能这么夸了。
好吧,谁知道这是不是在夸人,与其说学姐的画有视觉冲击力,不如说有视觉神经破坏力。
向来石见舞凛花画的东西是具备视觉系、前卫、后现代、抽象、恐怖、惊悚、灵异等等要素的,且从来都跟大众审美、精英审美、各种审美背道而驰。按理来说绘画这种东西只要肯练习,不求灵性,起码“匠气”还是可以有的,不至于到那种惨绝人寰的地步,但一个人往往是这样的,有擅长什么的时候就有不擅长什么的时候,有不擅长什么的时候,也就有绝对不擅长什么的时候。
“客观的讲,我并不知道其他的动画公司是什么样的,但在我感性且片面的认知中,觉得Mad Poihat的行为模式或者干脆说奏君你的做法是很特别的,该怎么说……新颖中透着老道?”
“我觉得这家公司将来会变成一家不一样的动画公司,而这种“不一样”和“特别”,总是带着吸引力、容易引起人的兴趣的……”
新颖且老道么?这种说法还真没错,毕竟宫代奏是把后来业界付出了辛酸的血泪之后的成熟经验和做法搬到现在的人。
“既然这样的话,那学姐的决定是?”
“我准备接受你的建议,暂时担任Mad Poihat的制作人。”石见舞说道,或者出于谨慎的说法,她加上了一个“暂时”这样暧昧的时限。
不过这种决定应该不是她在宫代奏突然提起这个话题的现在仓促之间下达的,在此之前她肯定也思考过这件事的……毕竟很早之前宫代奏就在邀请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