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房倒地,上半身颠颠的砸着地面,几秒后,忽然直挺挺的蹬直了双腿!
一片倒抽凉气声!
胆子小的女眷,小声的啜泣着,顾长歌深吸口气,心有余悸的看过去。
难道…死了?
最初的震惊之后,顾鸿信最初反应过来,他声音微颤说道,“带下去!看看还活着没!”
说完,加了一句,“死了就死了!”
其中一个大汉上前探了谈。
顾长歌咽了咽口水。
“还…活着。”
“嗯。”
三房被拖了下去,整个大厅的人都脱力一般,面色惨白,冷汗连连。
包括顾鸿信,都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
他以手捂住脸,极其疲惫的低声道,“都回去歇着吧,管好你们的嘴巴!”
心里的疑惑千千万,如今不是发问的时候。
大厅的人很快离开,顾长歌临走前,回头看了眼顾鸿信。
他仍旧低着头,捂着脸,看不出面上的情绪。
夜幽幽,星野辽阔。
顾长歌回了别院,丁香看她步摇歪斜,面色惨白,脖子间更是血迹斑斑,足足的吓了好大一跳!
“小姐!”丁香跑过来搀扶她,“你这是怎么了?”
直到屁股落在实处,顾长歌的腿还是抖个不停。
后怕。
手心都是汗。
三房太怪了,那模样简直就是中了邪!
回想下午见到的三房,分明好端端的,短时间内竟然成了这样?
起初看到三房落水,顾长歌猜测,是三房想让顾鸿信同情她,从而宽恕顾婉婉。
没想到,竟然不是这样的套路。
她一时捉摸不透,可的的确确是被吓到了。
丁香见顾长歌抖个不停,问什么也充耳未闻,转身去倒了杯热茶,递给她,“小姐,喝杯茶压压惊。”
无意识的接过,抿了口,四肢百骸才像是重新有了温度。
“小姐?”丁香又叫了叫,顾长歌瞳仁渐渐聚焦,扭头看过来,“疼……”
她摸了摸脖子。
“小姐你这都破了,我给你上点药!”丁香翻出来医药箱,动作十分轻柔。
即便如此,顾长歌还是时不时的龇牙。
“你这是怎么弄的啊?我听说正厅出了事。”丁香给她涂抹上药膏。
药膏带着一抹清香,涂抹上去凉丝丝的,顾长歌舒服的嗯了一声。
捉摸不透三房怎么了,她也不想记起来,主动换了话题,“今天墨君邪送我回来,你看到了?”
“……”丁香小手微动,垂下视线,“奴婢看到了。”
“不许乱说。”
“小姐放心!”丁香忙举手发誓,“丁香对小姐忠心耿耿,绝对不会乱说的!不管小姐做什么,丁香都支持!”
“好。”顾长歌打断她的手,拉开点距离,“那我问你,今天你端给我的那壶茶里,是你给我加的料吗?”
丁香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大呼冤枉。
“小姐!丁香从小就跟着你!怎么可能那么对你!小姐,你怎么了?”丁香胆子小,眼泪止不住的掉。
看她哭,顾长歌心里不是滋味。
但该问的要问,该说的要说,她记得墨君邪那句话,心不狠站不稳。
她从未想过要和谁为敌,但要是谁和她过不去,她断然不能平白吃亏。
顾长歌没回话,仔细的询问了丁香她泡茶的经过,意识到她有段时间出去过,无奈的叹了口气。
丁香听顾长歌说完,后悔的不得了,哭着说以后伺候要更加用心,决不让人钻了空子。
到底都是十几岁的心性,一天内经历了这么多事,精神极度脆弱。
两个小女人抱在一起哭了半天,才肿着一个个的核桃眼,纷纷睡去。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大早,顾长歌就写了封信,让无浪给墨君邪送过去。
墨君邪老男人,见过的手段比她要多,她想让他帮忙分析三房昨个闹的那一出。
总觉得处处透着诡异,让她不安。
无浪进来后,拿了信,一言不发的往外走。
顾长歌起初没注意,后来发现他右腿一瘸一瘸的,皱眉喊住了他,“无浪,你腿怎么回事?”
无浪站住不动,低着头没说话。
“问你话呢!”顾长歌皱眉,“我是你的主子,主子问话,你敢不答?”
无浪抿了抿唇,淡淡的道,“断了,又接上了,主子放心。”
“怎么断的?”顾长歌以为是有人欺负到无浪头上来了。
半晌后,无浪忽然跪下,“主子,这回出事,是属下的错,断一条腿算是对无浪的惩罚,下次绝不会出现这种事。”
“……”
话说得明白,顾长歌愣了愣,让他出去。
墨君邪温柔起来,能让人醉死在里面,发起狠来,又能血洗江山。
年少的时候,不能遇到太惊艳的人,否则余生都无法安宁度过。
她已经入了邪上了瘾。
她无法不入邪不上瘾,无法不被他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