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了路即便折腾一宿也走不回去,胡大碗准备找个避风的地方蹲一宿,即便天亮时赶不回去最多挨老刘几脚,也比山里折腾一宿强。
往前走着寻找合适地方转过个山脚,俩人都不由的嘴里一嚷,原来不远处的一个半山坡上隐约的似乎有灯光。
终于找到一条青白的小路往上摸去,渐渐的看清了是座茅草屋子,影绰绰的里面象是有灯光,搁着十来丈的地方停下,走不了了,四下都是东一簇西一簇的酸枣棵子,跟无数双手在拉车人一样。
原先的路也看不清了,没办法俩人只得撤开嗓子喊自己是赶路的想要借宿。
半天后屋门打开条缝,挑着的一盏灯笼先探出来,没看出白铁成怎么动作晃几下就冲到了门跟前,刚出来的老太太被唬的一跳,退身就要关门时白铁成的一只脚已伸进了门缝。
老太太扔灯笼抬胳膊挡门,另一只手已擎出了一根锤衣服的棒槌,白铁成忙嚷声别,投宿的,一边抓住灯笼往自己的脸上一照,身子后顷腿却仍没收回。
老太太犹豫下没动手,但仍挡住门,白铁成摆手示意胡大碗别过来,看到门里正有一个年轻女人手里拿把剪刀正走过来,慌的收回脚,但仍单手推着门不让关上,一边堆起满脸的笑容,解释自己迷路想要借宿。
看了俩人没有强创的样子,开门的老太太松了口气,但仍告诉自己家里只有一间房,还有女眷留宿不方便,指着一边的山崖说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去那里的柴洞里凑合一宿。
上来的路是一条山谷,都很窄,到建屋子的地方才开阔些,爬坡到边上二三十丈远一道山崖,山民的习惯秋日里顺手收的柴草都放进崖上或人工或天成的洞子里自然风干,方便以后随时取用。
知道住屋子是别想了,道了谢俩人找到个一人多高处的草洞钻了进去,忍着呛人的尘土连铺带盖的也顾不上脏很快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大工夫胡大碗睁开眼,耳朵里似乎还有自己的呼噜声,接着白铁成的一脚又蹬在了腿上,见他有了动静,压着嗓子喊声轻点,胡大碗就呼的坐起爬俯到洞口跟他一起往外望去。
不知何时弥天的大雾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下弦月的照耀下整个山坡、谷地跟白昼一样,洞下边的茅草屋子早熄了灯,静悄悄的偶然有下山风带来的草木抖动的声响。
上半夜俩人走上来的山谷里正有一只小队伍悄悄的摸上来,头前的俩尖兵已到了屋前俩人被荆棘挡住过的地方,正探头探脑的观查动静,身后零散的缀着六七个人也都是便衣带着长短枪,影绰绰的山脚下象是还有人接应。
吸口凉气的同时心跳的快起来,胡大碗琢磨着无论是被当成寻仇的正主还是跟着吃瓜落都不是好事,眼下的情形打是打不过,逃又无可逃,整个的关门打狗,再看白铁成也是一样的神色。
正束手无策的时候突然耳听着嗖的一声响,脸上象是背什么东西刮了一下,身上盖着的柴草都飞了起来,跟着气管呛的似乎要撕裂了也不敢咳嗽,只得趴伏在地上强忍着。
一瞬间一切都恢复了原样,仗着胆子抬头往外望去,静悄悄的,仍是月明星稀,再看房子没了,山谷没了,原先的平地成了嶙峋的怪石,人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