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刘繇走到了庞偃面前,看着庞偃这彷若无人的姿态,倒也是抚着长须笑了起来,继而转头对朱卫道,“令珐,汝这家将还真有当年舞阳侯(樊哙)之风啊,想来当年高祖赴鸿门之宴,舞阳侯面对霸王之时,也是如此姿态吧!”
“哼哼哼,某家主公不让某开口说话,那某家只好这样吃喝了!某家给牧州大人见礼了!”
庞偃见刘繇来打扰自己的吃喝,不过听他的话语倒还顺耳,便也就在口中嘟囔了一句,继而作势向刘繇行了一礼。
朱卫急忙在一旁给庞偃又掩饰道,“牧州勿怪,雄霸生性莽撞,故卫怕他出口胡言,便吩咐了一句,哈哈,雄霸,岂有如此随意之礼!”
“无妨,无妨,听闻这位庞壮士在历阳城前一击让孙策落马,再击便夺了孙策之兵刃,后又一战胜了孙策帐下三员部将,果真是一员虎将啊!”
刘繇看着庞偃的态度,便感觉这个人似乎是个憨人,知道这人是不能从朱卫身边拉拢出来的,所以也只是在口中作势夸耀了庞偃一句。
庞偃却不以为然的用手抓起了一个猪蹄膀,直接啃了起来,弄得满手是油,可还是旁若无人的样子,让宴席中其他那些刘繇门客、客卿们看着都不免摇头,觉得他实在是有碍视观。
刘繇也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庞偃又笑了笑,随即向太史慈走去,到了太史慈的席前微微一笑,“子义,此番也是劳烦汝了,嗯,吾意让汝领樊能所部如何!”
现在樊能死了,刘繇自然也能安排太史慈了,太史慈的能力他本来就知晓的嘛。
太史慈起身向刘繇行了一礼,却又开口道,“诺,慈自当领命!不过,主公,慈有一事,不知主公可否应允!”
刘繇略微一愣,这太史慈投到他的门下便一直想领兵,这次让他跟着朱卫去历阳,一方面是不放心朱卫,白白损失了他的两曲兵卒,另一方面也是真想给太史慈一个机会立功。
可现在自己都给机会让太史慈能独领一军了,怎么还不满意。
所以刘繇在面上没什么,可心头已经有些不开心了,便淡淡的问道,“子义,不知何事啊?”
“主公,前番慈答应令珐,愿助其讨伐笮融,故而还请主公容慈告假,待豫章事了,慈再来向主公复命!”
太史慈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之前答应了朱卫,自然不可能现在反悔了,虽然现在刘繇终于让他可以独领一部兵马了,可他还是要完成他的承诺。
刘繇闻言心头一松,原来如此啊。
他不免沉吟着转头回往了自己的主席,在走过谋士许劭席前的时候,又看了眼他,显然是要许劭给一点意见。
许劭似乎也是眨了眨眼睛,在心头盘算了一番,又对刘繇点了点头。
显然许劭很清楚太史慈的性格,既然太史慈都这样说了,怎么劝也是没用的,而且太史慈这样的行为也正是这年月值得称道的诚信啊。
所以刘繇在主席位后坐定之后,才又对那边依旧躬着身子的太史慈道,“好,子义,汝这事吾也允了,嗯,原本樊能所部驻在横江,那如今也只能暂让张英帮汝统领,这样吧,那吾再封汝都尉从事一职,正好可助令珐,日后若是豫章事了,吾自上表让令珐继任豫章太守一职,至于子义,或可继任郡都尉一职,只是子义,原本樊能之部,便不能许汝了,汝需在豫章自组一部兵马,可否!”
刘繇也算是顺势而为了,索性将太史慈打到了朱卫身边,不过他倒也是信得过太史慈不会转投朱卫,毕竟现在太史慈已经称呼他为主公了。
只是太史慈这样逆了他的心意,他也故意要为难一下太史慈,原本给太史慈的兵马顿时变成了空壳,只让太史慈自己找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