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进冷哼一声,一甩手坐回自己的座位,同时心中暗骂,看你小子一会儿怎么收场。
叶乾呵呵一笑,对众人团团一拜,说道:“诸位都是前辈,小子今天在这里献丑了,对于套瓷,大家恐怕都不陌生,但想必也不是那么熟悉,今天我就给大家现场解套一次。”
说着话,叶乾身后罗兴走了出来,手中端着一个装满药液的玻璃盒子放在小几上,然后退了下去。
盒子中的药液呈黄褐色,气味闻起来就像是中药,带有一种特殊的药香。
叶乾伸手将鸡缸杯抓起来,对着大家扬了扬,说道:“大家请看,这便是我们今天要解的套瓷。”
“一般来说,套瓷的制作只限于小件瓷器,而且所做的套瓷一般都是按照原本瓷器的器型制作,所以配置药水和解套的过程一定要慎之又慎,不然的话难免要对其中本来的东西造成损毁,产生不必要的损失。”
口中说着,叶乾从旁边拿起一张棉质的毛巾,仔细擦拭一遍手中的鸡缸杯。
罗兴适时端上来一盆清水。
叶乾将鸡缸杯浸入水中,然后拿出来擦拭干净,如此反复三遍,才继续说道:“通常来说,套瓷的制作方法和原料各不相同,但是相同的是制作套瓷的时候外面的一层釉质会添加很多其他的东西,这些东西会让本来滴水不进的瓷器变得容易被水渗透,虽然不多,但是也能够通过触感来分辨。”
“通常解套,就要像现在这样,让瓷器的外部釉质进些水。”
说完这话,叶乾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鸡缸杯放进玻璃器皿中,开始还没什么,但是转瞬间,黄褐色的药液中顿时涌起一股黑色的墨迹,然后在药液中扩散开来,将一盒黄褐色的药水染得变了颜色。
看到这一幕,围观众人纷纷惊呼起来。
赵老爷子叹了口气,说道:“早在民国的时候,我曾有幸见过一次解套,当时就是用的一个大瓷缸子,里面放上药液,套瓷入水,就和现在一模一样,哎,时光易逝啊。”
王小仙在旁边笑着说道:“您老见多识广,不知道有什么和套瓷有关的事儿能够和我们后辈说说?”
听到王小仙这话,赵老先生没有回答,而是把目光投注到叶乾身上,这是在向叶乾征求意见,同时也是在对叶乾表达尊重,毕竟现在叶乾才是整个事件的中心和这一场活动的真正主角。
叶乾笑着说:“虽然说解套的过程长短不一,但是外面这一层毕竟还是釉质,没有一个小时看不出成果,刚刚溶解掉的只是一些外部的东西而已,时间很长,希望赵老先生能够和我们说一说当年的旧事。”
众人纷纷出言附和。
叶乾这句话出自真心,他虽然手握大图书馆系统,许多知识和技能都像灌浆壶一般硬塞入他的脑子,转瞬便融会贯通,但到底缺少循序渐进的过程,也少了几分人世感悟。
而听故事就不同了,故事既有趣味性,听完对人又有启,可以说是最好的学习方式。当然,听故事最好的方式便是听任口述,虽说口述往往会有失真的部分,但也有其独特的魅力。
就好比很多人喜欢听有声小说,如果只是想知道故事,看看小说不就好了,何必非要听呢?
这就是语言魅力之所在!
就像只要我们有心,大可回家乡去市里、县里的资料馆找县志,里面会记载很多老故事,但是我们还是喜欢听老人们讲述,这是同一个道理。
赵老爷子点点头,说道:“诶,这件事情真的很久远了……大家知道,老朽今年已经快满一百岁了,民国十年那会儿我初出茅庐,在江湖道上混口饭吃,按照现在的话说,就是个青皮混混,如果没有当年那件事,现在我恐怕是个老炮。”
众人呵呵笑了起来,高亮说道:“赵老爷子,别看您现在年岁大,身子骨真是硬朗,这鹤童颜的哪怕说六七十岁也有人信。您别说,要是您一直在道上混,咱们江城现在说不定就有一个双枪赵老大的传说……”
赵老爷子抚着胡子哈哈一笑,说道:“不行啊不行啊,我年轻那时笨得可以,而且没钱买枪,干得都是一些小活儿、脏活儿、累活儿,哪儿能有什么机会留下什么传说?不过要说也多亏那时我就在道上瞎混,这个套瓷,正是因为我有这层身份,才有缘得见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