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死者的定格照,右武现在想起来都根本无法接受。五官七窍已经被无数的枝杈树叶塞得满满的,看样子是从身体里面钻出来的,因为眼球、鼻子、耳朵和牙齿都被葱茏的绿色拱了出来,有些是耷拉在一侧,有的直接撇到了一旁。整张脸看不出任何表情,已经被绿色枝叶撑得圆了一圈,可能再多塞一片树叶就会从中间爆开。
死者的四肢和胸腹上也插满各种树枝和叶片,被风干的鲜血染成了深红黑色。右手的指甲盖被树枝挤压地翻折了过去,左手则是从手掌中间生生断开,仔细一看像是被磨得血肉模糊一样。
将早饭连同胃液都吐得精光的右武,拖着无精打采的身子找了瓶水漱了漱口,不经意间再次注意到了影视墙上那令人心颤的大字,一个让他自己都害怕的想法萌生心头。
难以抑制心中的好奇感,右武靠近了那六个字,终于验证了自己的想法。那六个字中红色部分不仅有已经干掉的血液,还有死者残缺的手掌,不过此刻变成了肉末和骨刺留在了那字里行间。
右武闪电似的地缩回手掌,在裤子上来回摸索以减轻感同身受的苦楚,伴随而来的是再次涌上喉头的剧烈呕吐感。
“你连干坏事的资格都没有,看来这两天我的确高估你了!”
韩喆轻拍了拍右武肩膀,将手中的水和毛巾递了过去。事后他却想将刚才的玩笑收回来,因为眼前右武的模样再次让他确定自己的兄弟一直都没变。
右武此刻正一手顶在卫生间的墙上,一手扶着一旁的桌案,俯身在马桶上方不断干呕。在韩喆拍打右武让他转过头去时,只见右武满头都是豆大的汗珠,嘴巴张得大大的却仍旧在艰难地喘息着,整张脸涨得通红,眼泪溢满双目,身体在剧烈地颤抖着。
这个情况韩喆见过一次,而那一次是自己一生一世都无法忘记的痛,那时候的右武就是这种表现,甚至于连眼中的泪水总量都没有变。
“可能变得真是我吧!”
韩喆吞吞吐吐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而是用另一句话代替了:“墙上的字你好奇嘛?经过刚才专家的确定,这是死者在生前还有意识的时候被凶手强迫着用自己的血肉为墨写下来的,你能想象那种将自己的血肉一点点在墙上擦掉的痛苦吗?”
“唔——”
右武一把将韩喆推在地上,再次干呕起来。
韩喆看着右武,莫然一笑:“你真的没变啊,一点都没变!”
“不过你还是远离高利贷比较好!”
当右武再次恢复到正常的状态后,他把放在一旁的摘星抱到了案发现场的植物残留物一旁,希望她能给自己提供某些信息。
“如果我有你们这里所有植物的样本,那我可以立刻给你断定这株植物的归属地在哪里!”摘星的叶子上显现出一段文字,又变成了另一段文字,“不过这植物沿途留下的气味很强烈,混合着自身的戾气和人血的腥味,到现在都没有消失,我想我们能够找到他。”
“怎么样,你有这个胆量吗,让我们一起去找炸**!”
“炸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