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哟诶哟,孩儿的头好疼啊...”
芙蓉贵妃立刻紧张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卫若姿便将手放了下来,笑着道:“孩儿没事,只是饿了罢了。”
芙蓉贵妃嗔怪地看了卫若姿一眼,捏捏卫若姿的脸颊,这一举动又惹得百里清绝捂嘴偷笑,卫若姿又起了脾气道:
“母妃!多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再把孩儿当成小孩子了。”
芙蓉贵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正色道:“把你当小孩子怎么了,你在母妃的眼中永远都长不大。”
“母妃!”
“好了好了,母妃去看看参鸡汤熬好了没有,清绝陪你聊聊天罢。”
“清绝一定要留下来用晚膳才是,算是略表本宫的感激之情。”
“是,芙蓉贵妃慢走。”百里清绝一副乖巧模样。
“行了,我母妃已经走远了,还装作那一副乖巧的模样。”
“是芙蓉贵妃邀我来作客的,你可对我放客气点,毕竟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呢!”
卫若姿闻言,气势被削弱了一般,半响忽然开口道:
“多谢,多谢你没有开口跟我母妃说我为什么会受伤。”
百里清绝见卫若姿的态度转好,也拢去桌边给卫若姿倒来一杯清茶,递给卫若姿道:
“喏,若是真的感谢我,以后就别像仇人一样地仇恨我了。”
卫若姿接过茶杯灌了几口,用手背抹去溢出嘴边的茶水道:
“不可能,你是百里家的人,就像百里家天生与我母妃为敌一般。”
“你可真是一个固执的人呐,不过话说回来,你母妃对你可真是好...”
卫若姿一脸疑惑地看向百里清绝,似乎在说哪个娘亲不疼自己的孩子?
“说起来你可能不相信,虽然我与哥哥一母同胞,但是全家上下的疼爱都集中在哥哥身上,于我没有任何关系呢。”百里清绝说着,眼里闪过一丝落寞。
“连你的娘亲也是吗?只疼爱你的哥哥,一眼也不瞧你吗?”
“如果我说是,你是不是会觉得我很可怜?”
卫若姿低头不语,百里清绝吸了吸鼻子道:“那我便不说了,全天下哪有将自己伤口袒露出来给人嘲笑的傻瓜啊?”
“你还是像仇视百里家一样仇视我吧,至少那样我会觉得我还是属于百里家的人。”
“对不起。”
“你有什么对不起的?你这个自己跌倒被磕破头的倒霉鬼有什么资格跟我说对不起?”
“从今天起,你对我而言,是朋友,跟百里家没有任何关系。”
百里清绝闻言红了眼眶,多少年了,这是唯一一个不把自己和百里家扯上关系而将自己当做朋友的人啊?
“是吗?当你的朋友有什么好处啊?你能把你母妃的宠爱分一半给我吗?”
卫若姿低头考虑一会,抬眸道:“能。”
落云宫。
有一佳人依靠在朱红窗户上,手里持针线,在做女工。
那佳人美则美矣,却一副娇子病容,看上去弱不禁风,十分容易激起人的保护欲望。
“皇上驾到。”
佳人忙放下手中针线,欲去迎接,但是贺兰璟恒早已经穿过院子来到正殿。
“皇上...”
“韵儿你身子骨虚,不必多礼。”
佳人闻言,热泪盈眶,软软地坐回了软塌上。
“朕有些日子没见着韵儿了,觉得韵儿好像比以往更加消瘦了,可是御膳房亏待了落云宫了?”
殷韵儿不说话,只是紧紧地握住手中物件不撒手。
殷韵儿的侍女便开口解释道:
“回皇上的话,自从娘娘小产之后,食欲一直不振,奴婢看着好生心疼...”
“住嘴,主子说话什么时候到你这个奴才多嘴。”殷韵儿出言制止道。
“皇上不必挂念臣妾,臣妾无碍。”
贺兰璟恒闻言,脸上立马布满了心疼,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殷韵儿的身边握住了殷韵儿的手。
莲七见两人这副模样,便领着所有人退下了,给贺兰璟恒贺和殷韵儿留下私人空间。
“韵儿你这副故作坚强的模样叫朕好生心疼。”
殷韵儿抬眸便落泪,然后扑进贺兰璟恒的怀里哭诉道:
“皇上,臣妾恨啊,臣妾的孩子何其无辜啊!”
贺兰璟恒拍了拍殷韵儿的后背,细声安慰道:“韵儿不哭,将身子养好,以后再为朕诞下皇子。”
殷韵儿从贺兰璟恒的怀里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来,将手中的物件抖了抖,凄厉地道:
“皇上您看,这是臣妾辛辛苦苦为皇儿做的贴身肚兜,恐怕以后都用不上了。”
“太医说...臣妾以后恐再难有孕...臣妾夜夜做梦惊醒,梦见那孩儿浑身是血地哭着、爬着...”
“他喊:母妃,为什么你不要我?为什么要丢下我?”
“朕答应你,一定会为韵儿你讨一个公道的。”
“真的?”
“是,允你为自己的孩儿报仇。”
殷韵儿这才再次柔顺地躺进了贺兰璟恒的怀里,细声喃呢道:“谢皇上恩宠,有皇上的圣眷便是韵儿最大的福分。”
“韵儿乖。”
贺兰璟恒抚上了殷韵儿的头,面上的神情却是复杂难当,两人虽然是相拥,却各怀鬼胎。
京城某处庄子。
沐晴被人搀扶着下了马车,她被颠簸了一路,只觉得全身都酥麻颠痛。
她看着眼前这熟悉的庄子,忽而觉得鼻子有些酸楚,颇有一种物是人非事事休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轻车熟路地来到庄子的某一处院子,那院子里全都是女眷,有些在纺织,有些浣衣...
众女眷见有外人来,也不甚在意,自从宋府获罪以后,这处庄子一直都属于无人管理的状态。
偶尔也会有富户院外携着妻女来到这处庄子,想出钱购买这处庄子,只是这庄子留下来的人都想尽方法赶走那些富户。
沐晴脚步轻移来到坐于井边的一老妇人面前,那老妇人已经七十有余,一副慈祥模样。
“张婆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