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莲笑了起来,洛无双这么些天第一次见那个冷冰冰的侍女笑,其实她笑起来有一点邻家阿姐的温柔。但是冷莲下一句话就彻底断了两人的希望,她轻启朱唇道:“一级格杀令只有绿伊阁阁主才有权利亲自撤除,不然绿伊阁就跟一级格杀令追踪的人不死不休。”
洛无双看冷莲是一个油盐不进的人,也懒得再纠缠。扛起绿芜就往走进了那间摆放着鸳鸯大床的房间,花云峥紧随其后。
洛无双随意把绿芜扔在了地上,看上去简单粗暴且一点也不怜香惜玉,花云峥跟在后面啧啧称奇道:“也不知道这老女人醒过来的时候,现自己正对着自己一手造成的干尸头颅会不会害怕?”
洛无双不断在房间里翻找着什么东西,一边还不忘记讽刺花云峥道:“你见过哪位能一手把头颅拔下来的奇女子还会像怀春少女一样尖叫着害怕么?”
花云峥闻言一噎,道:“你到底在找什么?”
“找跟走私案有关的证据,书信、账本、信物。”洛无双头也不回地说道。
花云峥一听,二话不说也到处翻起来,一刻钟之后两人累得席地而坐。花云峥忽然道:“谁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藏在用来跟男宠寻欢作乐的房间。”
洛无双忽然灵机一动,接话道:“对,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会藏在一个任何人都不能轻易进去的地方。”洛无双说完便跳起来,到处摸机关。
可是这一次没有这么凑巧了,暗道没有触摸出来,反倒是触摸到了两个毒箭。差点射穿后方同样在********在研究机关的花云峥,洛无双谄笑两声道了声歉。而下一次洛无双是直接又触碰到其他机关,从墙壁伸出来的剑差点戳穿花云峥的喉咙。
这一次花云峥说什么也不让洛无双再碰这些机关了,开什么玩笑,早晚自己被洛无双误杀。洛无双咦了一声,很是不解,为什么自己在三楼的那间房轻易就触碰到机关,一路上也没有遇见什么惊险。
洛无双哪里知道,能够进云伊阁的少年全部都被投了药,多走十步就累得直喘气,哪里还像她这么有闲心到处闲逛着触机关。除非在与绿芜欢好的时候问了燃情香,才能够
再振雄风。
花云峥不让洛无双乱动后,洛无双也落得清闲,看着花云峥很懂门道的样子,想必找到暗道也只是时间问题。
“叮——”绑在鸳鸯大床上铃铛响起,花云峥扯下了铃铛,鸳鸯大床忽然就从中陷下去了,一如洛无双之前见到暗道一模一样。洛无双扛起躺在地上的绿芜就跟在了花云峥的后面。
这里的暗道与洛无双刚才走过的暗道不同,明显宽敞还有灯盏照明,而且两人只走了半个时辰便走到了那个地下暗宫,看来这一条暗道是主暗道。不过这一次的出口却不是那个金碧辉煌的大殿,而是那个幽沉冷寂的主卧寝。
洛无双这一次没有着急把绿芜扔在地上了,因为她总觉得有人要在她耳朵边叹息。花云峥拿到了火引子将这主卧寝的灯盏点燃,不过这主卧寝的长信灯少得可怜,就一盏。
洛无双忽然将绿芜放在地上,整个人有些恍惚,盯着上方出神。花云峥看着有些魔怔的洛无双,以为是这灯盏有问题,散出了什么气味引人魔怔了。正欲把灯盏灭掉,就听见洛无双道:“你看顶上的红绸,像不像拜堂成亲的布置?”
花云峥抬头往上望去,还真是这样,一圈又一圈的红色缠绕着,在这幽沉冷寂的卧寝不觉得喜气反倒有一种浓重的悲哀。随处可见的红,洛无双走到一空旷处将红绸全部撕扯下来,现这些红绸的背后挂着是一幅幅画卷。洛无双随后又找到一盏小烛台,又从长信灯里引来火苗,端着小烛台细细观摩起来。
第一幅画是绿芜站在城楼上为去戍边战士们送行,看上去年岁很小,裹在厚厚的狐裘大氅里,小脸冻得红红的却依旧笑得甜甜地朝战士们挥手作别,看上去很是天真无邪。第二幅画是绿芜在花园里踢毽子,看上去年岁又大了一些,不过依旧是那副单纯可爱的模样。
这画一幅接着一幅,好像在述说着绿芜的整个人生,洛无双径直端着烛台来到了最后一幅画面前。这是一幅色彩鲜艳浓厚的出嫁图,绿芜穿着皇家喜服端坐在画中央。
这一幅画看得出来是提笔之人的呕心沥血之作,一笔一划无不栩栩如生,连绿芜闪烁的泪光都尽数勾描,不过这一幅画没有完成,绿芜的喜服裙摆没有上完色。即便是这样一幅残图,也堪称绝笔之作,画中人简直像随时要从画中走出来一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