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今日文正已叩拜了父母,从道义上来讲我已是包文正的正妻。”吕三娘又道:“然绣阁名镇江湖百年,虽少有绣女嫁入官家,但江湖中的人脉和势力位列六大门派之顶。”
“若赵嬷嬷应允,绣阁必能为文正的官途添上助力!”吕三娘面色踌躇的道。
梅香道:“三姐莫要担心,以梅香看文正少爷必然能得中举人。”
“这是为何?”吕三娘不禁有些好奇梅香对包文正的信心何来。
梅香这才将今日送金疮药与包文正书房内,得见包文正泰然自若与书房静观古卷,浑然没有一丝近百大河帮弟子险些灭门的后怕。
闻听,吕三娘脑海中就浮现出了一幅画面,浓眉大眼的包文正一身蓝色长袍正立于书房之内,手持古卷正在研读,念起今日包文正对吕家的一番推测,也不由多了几分钦佩。
梅香接着道:“想文正少爷能与近百大河帮帮众持刀拔剑前,面刀光剑影而挥斥方遒,以莫须有的朝廷兵马力压黄大鹏,岂是一般人能有的胆识!”
“甚多江湖中传闻的好汉,在刀剑之下求饶,赵嬷嬷也多说江湖传闻,实难符实。”吕三娘略有些纠结道:“如此说来文正倒也不差,只是这年纪确实委实相差较多。”
“那明日的棋局,三姐可是前往赴约?”梅香笑道。
吕三娘一笑道:“棋局过半犹未散,一盏清茗酬知音,明日我二人前去便是。”
拿定了主意后,吕三娘与梅香又谈论几番绣阁内的琐碎事情,便渐渐睡去。
入夜之后,月光显得分外的冰冷,东北风呼啸的虎贲村已沉沉的睡去,村东隐约传来家犬的吠声。
老杨头立于门房之内,因恐下人得知,也不敢点燃火堆,闻听有犬吠之声传来心中一凛,上前稳稳的拿开了房门上的横栓,心知大当家想必已入了村。
插翅虎包云中头戴一顶毡帽,将锃亮的光头遮了起来,身后跟随着四五个弟兄,其中正有黄三位列其中。
老杨头迎了大当家等人,道:“员外正与书房等候,大当家前去便是。”
插翅虎包云中对于包府自是熟悉非常,抬步便朝包云天的书房中走起。黄三与四个兄弟则分别与包府为中心,沿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慢慢的摸去,与二三十丈外藏身与黑暗之处,与自家大哥望风。
插翅虎包云中毕竟是灰狼山中的强人,在保安镇的衙门里也是有了匪名,因此下山来了虎贲村,自然是要万事小心。
包云中来到了书房之前,左右回望见并无异常,于是推门走了进去。
包云天正坐于案前,翻看着今年的账册,抬头见一大汉头戴毡帽,身披狼皮大袄,虎背熊腰面带桀骜不存的神色,心中一喜起身上前关上了书房的门,领着自家兄弟于书房落座后苦笑道:“兄弟,今日我包家险些是惨遭灭门啊!”
“大哥,我已经听说,故下山来寻大哥好早作筹谋。”包云中摘下了头上的毡帽,落座后一脸苦闷之色道。
包云中悔不当初的道:“本以为文正娶了吕家的闺女,顶着绣阁的大名,日后也能护佑灰狼山与我包府,岂料今日便险些有灭门之祸。”
包云中闻言略一思索,道:“大哥此言有失偏颇,那大河帮掌管泗水五百里水面,更有三千帮众端是威风之极,今日也在绣阁的名头下退却了!”
包云天闻言道:“大哥与这虎贲村多年安稳,今日大难临头竟乱了方寸。”
“富贵险中求,昔日你我兄弟二人若不是手持强弓射杀了重伤之下惊燕剑几人,焉能有银两强取豪夺保安镇的酒肆,又怎么会有今日之包家。”包云中久坐灰狼山抢劫来往客商,言谈间多是草莽之气,接着道:“事到万难须放胆,今日赫赫威名的大河帮帮主也在我包府门前铩羽而归,可见侄儿文正迎娶绣阁绣女,乃是我包府走出虎贲村的契机!”
“二弟说的甚为有理!”包云天也是善于筹谋之人,此刻冷静下来,略一思索后道:“如今,须得尽早迎娶吕家女入门,待拜了堂进了洞房,才是我包家人。”
“为防大河帮再做纠缠,婚事须得尽早,拜了堂入了洞房之后,才算是高枕无忧!”包云中接着道。
“年前,我便与文正前往吕家请期。”包云天点头道。
包家兄弟与书房中商议许久,闻听虎贲村有更夫打响了三更,这才意犹未尽的起身离开,自包府的后门率领一众兄弟,悄悄的离开了虎贲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