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母亲心中有些松动想回符家的,无非就是为了符夏考虑,希望她能够有个光明正大的身份,有个好的家世,将来也能嫁个好的人家,过好些的日子罢了。
这是天下真正心痛子女的母亲都会有的正常心思,所以符夏完全能够理解。只不过,母亲并不清楚,那个大宅门里头可没有一个真心希望她们回去的人,所谓的重新接纳只不过是一场早早设定好的等待着她往里头跳的阴谋罢了。
“娘,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只不过,您觉得一个抛弃了我们十三年的人,连我们的生死都不曾理会过的人,真会有这般好心,突然良心现要接我们回去过好日子享清福吗?”
符夏嘲讽不已地笑道:“难道您真的相信当年他不知道您是被冤枉的?难道您认为他真会对我这个连见都没见过的弃女有半丝的亏欠感?娘,您不过是他随手便能扔掉的弃妾罢了,他对您都不存半丝旧情,又怎么可能在意我这个弃妾所生的弃女?”
李氏虽然懦弱胆小,怕事没主见,但却并不是个傻子,没一会便听懂了符夏所说的话中之意,一时间整个脸色都变得惨白惨白的。
“夏儿,你,你的意思是说,这一次他想要接咱们母女回符家是有什么其他的目的?”李氏心慌得紧:“我这么个没用的妇人自然不可能有什么用处,难道他这是想打你的主意吗?”
“他打的是什么主意,具体只有他自己清楚,但肯定不会那般简单。”符夏说道:“符家的富贵清福不是那么容易享的,您以前也曾在那里头生活过,应该比谁都清楚。不论他们是否另有目的,总之那地方都不是什么好去处,但凡可以选择,我都是不愿意再踏入那里一步的。”
李氏听到这些,赞同不已连连点头,想起宅门里头的那些勾心斗角,阴谋诡计,整个人都觉得极为不舒服。若是女儿当真回符家的话,不论她的生父有没有其他目的,都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或许,他也只是因为三皇子提及到了我们的缘故,所以才会碍着脸面不得不这般吩咐了一下。一会等那两个管事的回去把事情说过之后,想必他也不会再理会咱们的。咱们母女俩还是在这里安安稳稳的过普通日子吧,不求富贵,只求安稳。”
李氏想事情还是想得太过简单,哪怕吃过那么多亏也总是心性单纯得紧:“三皇子是个好人,想必定是他替咱们母女说了好话。人家出点总归是好意,又帮了咱们那么大的忙,这份恩情一定得好生记着,将来有机会必定要好生报答。”
听母亲对沈靖印象如此之好,符夏自然并不意外,不过,有些东西提前与母亲说道不仅无益反倒只会让她跟着瞎操心,容易坏事。
“皇室中的人,那有那般简单的好与坏?三皇子的事,娘亲不必多想,我自会处理好的。”
她简单应了一句直接略过了沈靖,转而说道:“倒是符家的事,怕是不会这般容易就过去。”
“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听女儿说符家的事不会这般容易过去,李氏顿时再次紧张了起来,心里头七上八下,自己都不清楚到底要担心些什么。
符夏顿了顿,对上李氏紧张不已的双眼,极为认真地说道:“娘,依我看,既然符仲景这次动了心思想让我们回符家,只怕到时回不回也由不得我们。虽说当年您的确已经与符家没有了任何关系,不过血脉上来说,我毕竟还是符家的女儿,若他们强行将我要回去,从理法上来说也不是行不通。”
“啊,那、那那要怎么办才好呀!娘可不能没有你呀!夏儿,夏儿这可如何是好?”李氏一听,更是吓得不行,一把拉住女儿的手,好像这会便有人要将自己的女儿从身旁强行抢走似的。
“娘,您别着急,事情还没有您想的那般糟。放心吧,就算到时真得回符家,我自有主意应付往后的一切,决不会让咱们母女被人欺负、任人牵着鼻子走的。总之不论如何,一切都有我在,您只需要信任女儿便成。接下来,不论女儿干什么说什么,或者最后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总之您只需安安心心的跟我在一起,好好过日子便成。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