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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超限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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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看起来有些早衰的年轻人,明明不到二十岁的年纪看起来却像是三十多岁。一双满是老茧的手上纵横交错着许多条划痕,甚至他左手的大拇指始终只能以一个僵硬的姿势弯曲着而无法伸直……这是一双劳动者的手,他的每一天也的确过得十分辛苦,只能在矿坑中赚取微薄的薪水。

但是今天他并没有再去矿上干活,而是一个人留在独属于他的板房中,呆呆地坐在床沿捧着一张照片……他的神情木然,藏着痛彻心扉的往事。身边的枕头里漏出了一张张零碎的欠条……

“睡一觉,也许明天会更好。”这是他母亲生前最爱说的话,他带着些希望习惯性地念了一句,然后就躺下睡了……他叫谢信之,这年头有很多像他这样的人,在十年前的那场核灾难承受了失去所有亲人的悲哀然后独自挣扎。而他最不容易的,却是在当初不到十岁的年纪一直拉扯大了另一个可怜的女孩!那个女孩曾经是他一切活着的动力,只是如今也成为了他一切痛苦的源泉。

费尽一切力气甚至不惜借了一大笔钱才将女孩送入最高学府深造,却没想到一年后等来的却是一封要断绝一切关系的冷漠信件……哀莫大于心死大概说的就是他现在了,但是他习惯了不向生活中的任何苦难低头,这一次他也希望自己能从绝望的心伤中挺过来。

……然而现实的残酷又一次给他带来了当头一击,第二天他是在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中被惊醒的。他疲惫的起身还没来得及去开门,就已经有一群荷枪实弹的士兵破门而入闯了进来……狭小的房间内瞬间挤入了三个壮汉,谢信之那瘦弱矮小的身躯几乎是一下子就被压在了地上。

这时候,一个书记官模样的人才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一边捂着鼻子以嫌弃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屋子里的陈设,然后才来到谢信之的身边蹲下来以公式化的语气说道:“居民代号HMZ40075811,你已经因为逾期无法偿还大额贷款而信用破产了。现在你有两条路可以选择:1.你的所有财产都将充公,你的一切个人物品都无法保留,为本地矿业免费服务二十年以偿还债务。2.你可以签署这份授权协议,你的所有债务都可以一笔勾销,但作为代价在未来的三年内你无条件服从‘闪点实验室’的任一切指令。如不做出选择,则我们会强制执行条件1……现在,你有两分钟的考虑时间,请做出选择吧。”

谢信之被放开了,但是他依然趴在地上没有力气自己站起来。他的的脸颊贴着冰冷的地面上想了许多,心中对摆在自己面前的两条路权衡了起来……条件1他很清楚这是必死无疑的,因为在过去的十年中他就认识过不少因此被丢在矿山活活累死的人。矿场的工头对于这样的人向来是极尽压榨,哪怕不是被累死也会被活活打死。而条件2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需要一些进行人体试验的‘白老鼠’罢了,虽然也是九死一生,但至少还可以去赌那千分之几的概率,而不是像条件1那样表面看起来还能好死不如赖活着但实际却是必死无疑。

如果说在几天之前他或许还会选择条件1,拼了命地苟延残喘也要再见上那女孩一面。但是现在谢信之却只会去赌那千分之几的几率……失败了也无牵无挂,成功了就是赚到了。

所以只是短短的停顿了数秒钟,谢信之就将自己的大拇指放在了嘴里用力咬了一下……

旁边的士兵见状立刻会意将那份授权书放在了他面前的地面上,然后他就毫不犹豫地单手摁了上去,在上面留下了一个带着黑色污迹的血色指印。

“你很聪明,至少这样你还能够吃上几天的饱饭。”书记官蹲下来捡起了地上的协议,低头看了眼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对身边的士兵说道:“行了,把他带回实验室吧,先好吃好喝地休养一个星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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