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木头,是我的贴身护卫,不会有任何问题,三皇子不必有什么顾忌。”沈悦儿这些天早就摸清了云阳的性子,知道再多说这人也是不会老实听话出去的,所以只得出声解释了一下,也算是由着云阳了。
果然,听到这话,云阳立马开心地笑了起来,只不过笑容配上那条狰狞不已的刀疤看上去更像是一种赞同。
如此一来,赵洛其自然也不会强行要求这个叫木头的护卫必须得出去,不论对方出于什么样的心理不愿让自家小姐单独留下,但只要是李霖信任之人倒是无妨。
“无妨,所说之事也并非是多大的机密,只不过总归是怕人多嘴杂罢了。”他笑了笑,没有再看云阳,继续朝着沈习说道:“李姑娘可曾听说下月底便是我父皇五十大寿?”
见赵洛其提到了皇帝的五十大寿,沈悦儿心中一动,似是想到了什么。
没等她出声,赵洛其却是径直自行接过话道:“父皇数月前曾当着众人之面明言,今年哪个皇子所备寿礼最得龙心的话,便可陪他一并亲往昆山,举行一年一度的祭天大典。如今众皇子人人花足了心思准备寿礼以中头彩,我虽并不在意输赢,但父皇既然了话自然也不得不重视。能否陪父皇去昆山倒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那份孝心不能差于旁人。”
赵洛其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初次见面之际,便觉得李姑娘心思机敏,如今再看这如意楼新意盎然更觉了得,我倒不奢望能够拔得头筹,但若得姑娘灵心相助为父皇备下一份特殊些的寿礼,不论结果如何,最主要孝心能够体现便已足够。还请李姑娘体谅,能够帮帮一二。”
最后一句,倒是真诚无比,不过一旁的云阳却是在心底极为轻蔑的哼了一声。赵洛其这话可真是说得好听,一副毫无得失心,根本不在意能否拔得头筹获得去昆山的机会一般,句句不忘将孝心挂在嘴上。可明眼人谁看不出来真正的目的就是奔着祭天一事而去的呢?
谁得到陪同祭天的资格,这意味着皇帝老儿最看重谁,这些皇子不争破头才怪。
云阳暗付,这大盛国的皇帝还真是有趣得紧,放着太子不用,偏偏要从皇子之中挑选祭天人选,这是对太子极端不满呢,还是别有所指?看了一眼这会并没有马上出声的沈悦儿,倒是不知道这丫头会如何打算。他虽然看明白悦儿有意结交三皇子的打算,但并猜不透这丫头会如何出牌。
“三皇子说的这事,得具体看您心中到底想要的是什么。”片刻这后,沈悦儿这才出声。
如云阳所想一样,听到这事时,她便意识到一个最大的问题,那就是大盛皇帝如此高调的让自己的儿子们去争去夺为的到底是什么。
这一点,她相信三皇子也一定想得到,只不过人往往就是这般,身处局中再聪明也容易被利益所蒙住眼睛,或许说明知有不对,但那诱惑的条件实在太大,大到让他可以下意识的去忽略那个完全看得到的不对劲的地方。
听到沈悦儿的话,赵洛其自然明白这言下之意,顿了顿后倒也没再掩饰:“若是能够拔得头筹,自然是最好!”
如今太子无能,不得圣心,皇上早就起过另立之心。只不过太子虽无才德,但也总无大过,所以这些年下来勉强保住太子之位。但若是哪天太子犯下大错的话,储君之位便是岌岌可危。
身为皇子,有谁能够说对于权利完全没有野心?赵洛其生母为贵妃,母族势力也好,还是自己的才学能力都有足够的资本让他去争夺更大的权利。不单是他,二皇子、四皇子以及其他有窥视储君资格的皇子又有谁不是早早的摩拳擦掌、蠢蠢欲动?相较而言,他还算是表露得最为收敛的了。
赵洛其的坦言倒是让沈悦儿满意的点了点头,于她来说,若是三皇子没有这个野心的话,那才完全失去了帮忙的意义:“三皇子能够如此坦言,李霖很是高兴。如你所言,此事对我来说并不难,甚至于替您拔个头筹也是颇为容易的事。只不过……正因为如此,所以这个忙我才不能帮你。”
“不知李姑娘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赵洛其并不是傻子,因此也不着急,而是安安静静的等着沈悦儿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