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绮先上前去给康氏见礼,“是康伯母吧?听大伯母说起过你,只是一直也不得机会见面,我这又有了身孕不好多走动,不然早就到府上去拜访了。伯母站了这么久,有什么事咱们先进府里再说吧,我也是赵府出来的姑娘,伯母还有什么担心的,就是不看在我的面子上,还有我大伯母呢。”
赵元绮原本是不想出来的,可是丈夫一脸相求的样子,让她只能硬着头皮出来了,大房与二房根本不走动,她更是与大伯母不见面,哪里能说上什么话啊,但是此时不出来,日后自己在府里怕也会被看不起,所以只能出来。
要说赵元绮还算聪明,出来的时候知道拿着莫氏当说词,康氏可以不给曹府面子,却不能不给莫氏面子,所以纵然不愿,康氏还是点了点头,随着赵元绮进了院子。
总算能关起门来说话了,黄氏松了口气,忙叫了女儿进府,又让人带上门,将外面的异样目光和议论声隔开之后,黄氏才呼了口气出来。
待想到今日闹成这样,黄氏狠了狠心,“去把二少爷叫来。”
拉着女儿的时候,眼圈也红了,“当日若是听了你大哥的话,也不会闹出这些事情来,都怪我太宠着你二哥了,不然他哪敢做这样的事情?现在好了,让钟府找上门来了,你爹知道了哪里还有咱们的活路,今天这么一闹,日后也没有脸出去见人了,最让人担心的是今日在府门口,你说了那样的话,我就怕赵府把你记恨上,日后你想寻一门好的亲事就难了,你说这可怎么办啊?你二哥是个男子,到也不怕这些,左右多使些银子,以咱们的家势,找一个好的姑娘还是容易的。”
直到这一刻,黄氏才是真的知悔了,可一切都晚了。
曹雪的眼睛也红了,“娘,这事不怕你,只怪我命不好,如果现在父亲还有官职在,也没有人敢这样欺辱咱们了,钟府为什么敢在府门口就那样一点情面也不留?还不是看咱们曹府现在只是普通人,平日里你还一直说娶个好大嫂,可现在看看,人家根本就没有把咱们曹府放在眼里,更没有把咱们曹府当成赵府的亲家,母亲也该看明白了,府里闹成这样,日后也不用看谁的面子,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吧,你就是老太太,大嫂教敬你在你面前立规矩那也是她该做的,这样一来,父亲也挑不出毛病来,大哥还能说什么?”
黄氏掏出帕子给女儿擦泪,“是娘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日后娘知道该怎么办了。放心,娘一定给你找一个好婆家,听康氏的意思,赵府与钟府的亲事已经完了,没有了钟府娶她,她赵元喜还能嫁一个什么样的好人家,这日子要慢慢的过,看着吧,总有让她哭的时候。”
受了这么多的委屈,黄氏只能把一切都推到了赵元喜的身上。
曹雪点点头,抬头看到二哥来了,冷哼一声,“闯了这么大的祸,还跟没事人一样,娘在不管他,日后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呢。”
曹雪不想见兄长,丢下话转身走了。
黄氏明白女儿心里的感受,现在看到儿子,也气不打一处来,“你说你这孩子,怎么就干出这种事情来呢?也不想想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看看人都找到府上来了,你父亲还不知道呢,知道了,哪里有咱们的好。”
对儿子,黄氏是又恨又爱,偏没有旁的办法。
曹木不以为意,“我都听说了,雪姐不是都说了吗?既然推到了赵元喜的身上,你还担心什么,赵府大房真怪下来,还有大嫂呢,也不会找到咱们的身上,母亲只管放心便是。”
“木哥,你太胡闹了,到现在你还不知道错,你现在马上给我跪到祠堂里去,没有我的话不许出来,待你父知道后也不会太狠的打你,不然我可保不了你。”黄氏喝向儿子,见儿子还不以为意的样子,叫了身边的丫头来,“把二少爷关到祠堂里去,谁要是敢放二少爷出来,我就把你们都卖了。”
黄氏难得这么大的脾气,看到她脾气,下人也怕了,忙看向二少爷,曹木冷哼一声,扭身走了,心下却有些不服,等他娶了赵元喜那天,靠上了赵府,看母亲说什么。
曹木心里还在扬扬自得,黄氏却忧心重重。
花厅里,赵元绮正给康氏认错,“有这样一个小叔子,却也没有办法,都是被婆婆宠坏了,才敢做出这么大胆的事情来,旁的不敢说,怕是他看中了喜姐,才这样做,事情闹成这样,伯母还要多多见谅才是,大伯母那里,我也会去解释,总不能让府上的公子背上这样的坏名,也不能坏了两府的感情。”
康氏见赵元绮是懂事的,也能知道她心中气的是什么,火气才消了消,“看你也是个明白了,那我也就把话说开了,这事现在闹成这样,我就是把府上给移平了,也挽回不了,不过这事府上总要给我们一个交代,挑一日府上到我们府上和赵府上认错吧,这得让世人知道,不是我儿子不自爱,是有心人在算计,我与你大伯母这些年交好,却落得这样,若真就此伤了感情,我这辈也不会原谅坏我们感情之人。”
康氏闹了一场,心里的怒火也泄了一些出来,此时也冷静下来,既然不能杀人,只能把事情解决了,心中不甘也没有旁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