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摇了摇头，道：“你当然敢。”

“那你还一而再再而三进来？”

陈立咧嘴一笑，“从我决定来天庭的那一刻起，就没想过能活着离开，所以你敢不敢杀我，什么时候杀我，于我而言，都没太大关系。”

他这话说得很释然，也很真诚，的确，从他将玉兔交付给那天竺国王那一刻起，从他到了大雷音寺门口却不入起，他就没想过自己还能活着回去。

崇恩圣帝眼神复杂，倒是没有继续挥出匹练仙光。

陈立将目光看向凌霄殿最高的位置，目光与那个先前还怒不可遏，但是现在见到他之后，却诡异地平静下来的玉帝对视。

大概玉帝也是想开了，知道今日天庭面子丢已经丢了，也就不再为之怄气。

眼下要做的，也就是让这个触犯天庭威严的猴子形神俱灭。

“放了她。”

陈立突然开口。

三个字说的很没气势，不吼不叫，完全就是平平静静出口，所以也肯定不会有什么威慑力。

众宾客不曾出声，大概也是想好好看下热闹。

玉帝偏过脑袋，看向身边不知何时已经哭得梨花带雨的嫦娥，他眉目间隐约有了怒气，回过头，声音冰冷道：“你在做梦？”

陈立眸光平静，指了指身旁的赤脚大仙，“你放了她，我放了他。”

“嗤……”

玉帝忍不住出了一声冷笑，很冷很冷的那种。

“天庭不养废物，他连你都对付不了，死是应该的，所以这个人质，对朕而言，只是个笑话。”

赤脚大仙闻言，当即哀嚎道：“陛下，不可啊，臣虽无功劳也有苦劳，求陛下救臣啊！”

玉帝眼神漠然，不一语。

陈立道：“我说的人质不是他，而是你这座凌霄宝殿，甚至是天庭的大半天宫。”

“你真的是活在梦里啊。”玉帝不禁感叹了一声，随即冷笑道：“你以为自己进了凌霄殿，就真的是有点本事了？可笑。”

“你真的不放？”

陈立没有理会他的讥讽，只是重复起之前的问题。

玉帝冷冷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朕若不放，你想如何？”

满堂宾客也都好笑地看着陈立，勇气可嘉，但还是自视甚高了，威胁玉帝？当真是无知者无畏。

可是当这个无知的猴子说出自己的依仗之后，不光是大殿外的宾客，就连那几位大帝道祖，都不禁变了颜色。

“你知道吗，自从上次渡过天劫后，我又杀了一个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