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帆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看着她惨白的脸色忍不住有些担心,难道自己下药太猛了?
正这么想着,君凌看了他一眼,“走吧,他应该等急了。”
君凌走出了好几步,徐帆才后知后觉的哦了一声跟了上去。
出来以后君凌就没再说过话,不知道是那些过去太沉重,还是君凌太意外,徐帆不禁频频看向她,生怕这个活宝在自己手里出现什么问题,到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来扒他的皮。
“有一件事情我想知道,如果你想回答的话,请你如实回答,不想回答就不必回答了。”君凌幽幽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把徐帆吓了一跳,空灵的声音堪比那次在酒吧里听她唱《嫁衣》,不过多年的行医生涯让他养成了不信鬼神的良好态度,一惊之后他点点头,示意君凌继续说下去。
“慕少成……是不是有过精神方面的疾病?比如强迫症之类的。”
君凌问的有些犹豫,但声音传达到徐帆的大脑里却仿佛惊雷一样。
“吱”的一声刺耳的刹车声,车子在路边停下,徐帆瞪圆了眼睛看向他。
因为在那件事情之后慕少成便一直处于濒临被崩溃的边缘,作为一个手上沾满鲜血的人,他杀过男人、杀过女人,但他杀得每一个人都是恶贯满盈臭名昭著,可他从未想过会有天真可爱的女孩满身鲜血的倒在他的怀里。
满身的血不是他的,却从那一刻起让慕少成感觉到自己的肮脏。
“看来我猜对了。”君凌缓缓闭上眼睛,似是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车厢里只有徐帆不甚平静的呼吸声,等他冷静下来,徐帆才抓到君凌话中的字眼,猜。
“你真的是心理医师?”
“研究过一点点。”君凌掀开眼睛,手不自觉的在腹部摸了摸,“以前我只是觉得他对人类的划分太过明显,对儿童、女孩,他会下意识的保护,但对其他人,他会本能的去防备,我只是觉得这种心理一定是在受过刺激之后行程的,但是没想到他真的……”
洗澡成了慕少成每天做的最多的一件事,除了洗澡之外就是洗手,吃饭要洗手,上厕所要洗手,从这种简单的生活习惯到最后连用完电脑都要洗手,身上的衣服更是每天都要换无数遍,失眠成了他生活中不可逃避的问题。
当他以一己之身保护母亲兄弟安全的时候,徐帆就知道,这兄弟自己是要走一辈子的,慕少成用身体用生命保护自己和慕夫人的安全,他便用另一种方式去守护他的安全。
所以,当慕少成拿起枪的时候,他便拿起了手术刀,拿起了无数的医学知识,八年来,手术刀在他的手中用出无数种方式,在手术台上,它是散着圣洁光辉的使者,在敌人面前,它就是一把银光闪闪的屠刀。
他以为他能用这种方式保护慕少成一辈子,但是当他现的时候,慕少成就已经整夜无眠了,吃安眠药、喝牛奶,各种各样的方式他都试过,但心结难解,最后愈严重。
年轻的兄弟曾经抱头痛哭,但无疑,眼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为什么不直接问他?”
“不要告诉他我问过你。”君凌叹了口气,如果他不想让自己知道,又何苦去问那么多,“我会陪他走出来的。”
徐帆听了不禁一阵失神,“你还真是……阳光啊,普渡众生。”
君凌噗嗤一笑,点了点自己的肚子,“就算普渡众生也要有力气才可以,我可以先申请填饱肚子吗?”
话音未落,手机又响了起来,君凌朝徐帆晃了晃,“说曹操曹操到呢。”
跟慕少成约了一家餐馆,据说是君凌曾经在家里偷偷跑出来吃东西的时候现的,饭菜很地道。
贼嘻嘻的样子看的徐帆一阵无语,心里反倒越来越明白慕少成为什么会喜欢君凌了,就这份天真,也值得一个男人守护一辈子。
等到慕少成满头是汗的走进他必须低着头才能走进的小餐馆的时候,君凌和徐帆面对面吃的正欢,他满头黑线的看着两人,忍不住戳戳徐帆的头,“你怎么把我老婆带到这种地方来了?呃……你怎么还跟她在一起?”
“是她把我带来的。”徐帆大叫冤枉,君凌吃着嘿嘿一笑,立刻朝一只螃蟹招呼过去,却不想徐帆立刻截住她的筷子,顺便用手推了推慕少成示意他赶紧拦住,“你是孕妇怎么能吃螃蟹呢?不能吃螃蟹!”
“为什么不能?”君凌和慕少成都是一脸惊奇的看着他。
徐帆甩甩头,率先将螃蟹弄到自己面前,一边剥一边说:“螃蟹性寒凉,孕妇吃了对宝宝不好,而且传说啊,孕妇吃螃蟹的话,宝宝会长六个手指头。”
君凌:“……”
慕少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