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淳于得到消息,说琉璃要对天上居下手,小景包了澜庭轩试图化解琉璃和瑶瑶之间的矛盾。
在琉璃眼中,瑶瑶不过是卑微的蝼蚁,可以任她为所欲为,想用和谈的方式化解矛盾简直幼稚的可笑。
他怕瑶瑶吃亏,不假思索便赶了过来。
果然在楼梯上就听见琉璃叫嚣着要杀人。
楼上三人都怔愣住,没想到夏淳于会突然出现。
赫连景想的是:难道是淳风通知了淳于哥?
叶佳瑶想的是:他赶来保护自己的未婚妻么?
而琉璃想的是:好啊!夏淳于,你又要来跟我作对了。
在三人或疑惑或愤怒或凝冷地目光注视下,夏淳于面无表情,浑身散着冷冽气息大步走过来,一把夺了琉璃手中的剑,随手一甩,长剑飞出去,“噔”的扎进了柱子里,剑身还在颤抖,出“嗡……”的争鸣声。
“你闹够了没有?”夏淳于喝道,却是冲着琉璃。
琉璃不可思议地望着夏淳于,这个即将成为她夫婿的男人,现在却用这样一种很厌弃,很生气的目光看着她,凶她。
顿时委屈地泪水像决堤的河倾泻而出:“你凭什么凶我?我被人欺负,你不帮我还凶我。”
叶佳瑶有点懵,她以为蠢驴要吼的是她,怎么冲着琉璃去了?
“你被人欺负?”夏淳于冷笑一声:“赵琉璃,这么些年来,你又欺负过多少人?褚将军不过是多看了你一眼,你就要他当你的箭靶子,活活射瞎了人一只眼,差点送命,太子陪读柳公子不过是不小心念了句含有你名字的诗,就被你淋了水关在巷子里冻了一夜,高烧不退,整整病了三个月,还有赵启轩,就因为一句戏言,被你大半夜的扔进荷花池,差点淹死,你宫里的宫女太监是整个皇宫中换的最勤快的,不是因为他们做的不好,而是你这个主子太难伺候。”
夏淳于咄咄逼人:“你自己欺负别人的时候心里倒是痛快,有没有想过别人是什么感受?你不过是被李尧占了几句嘴上便宜就受不了了?难道你觉得你欺负别人就是理所当然?你就受不得半点委屈?”
琉璃踉跄着后退了两步,要不是扶住了身后的桌子,几乎站立不住。
夏淳于还没完,继续说道:“你以为人人见了你都点头哈腰就是对你的尊敬?殊不知别人心里是怎么想你的?背后又是怎么称呼你的?赵琉璃,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你失去了太后的庇护,还会有谁高看你一眼?那些围在你身边对你卑躬屈膝,阿谀奉承的人里面有没有一个是真心对你?你有没有想过当你落难,会不会有人站出来拉你一把?”
“我不要听你说话,你也是个混蛋,我不要理你了。”琉璃快要疯了,歇斯底里地喊着,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这些,而且这个人还是她很在意的人,他怎么可以这么说她,把她说的这么不堪,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串串掉落。
叶佳瑶摸着小心肝,妈呀,蠢驴也太不怜香惜玉了吧!难道就不怕琉璃恼了不肯嫁给他?
赫连景望了眼左边紧闭的包房门,忍不住掏了掏耳朵,不忍耳闻,琉璃这回是真的糗大了。
“你不要听,是因为你那双高贵的耳朵只听得进奉承,你不要听,是因为你无法正视自己内心的丑陋,赵琉璃,你父王人称七贤王,贤明远播,而你,给你父王脸上抹了黑,辱没了他的名声,持宠而娇,无法无天。”
夏淳于逼近一步:“你不要听,我也说了,不吐不快,赵琉璃,你好自为知吧!”
说罢,夏淳于一把拉起叶佳瑶的手,转身就要离去。
“夏淳于,你给我站住。”琉璃嘶吼着,他怎么能骂完她后牵着她敌人的手离开?
咣当,桌上的茶杯被琉璃顺手一带,摔在了地上。
紧接着又是咣当一声,左边包房的门开了,一群人滚了出来。
“哎哎,都说别挤了,还挤上来,快起开,小爷腿都要压折了。”被压在最底下的赵启轩囔囔起来。
一群人七手八脚爬起来目瞪口呆地望着堂中四人,被震撼到了。
夏淳于定睛一看,赵启轩,淳风,还有柳公子,褚将军……诸位王公子弟,似乎这几年被琉璃整过的人都在场。
这是什么情况?夏淳于厉眼瞪向叶佳瑶,叶佳瑶瘪着嘴低下头。
夏淳于又瞪小景,小景避开他的目光,手握空拳干咳两声,以掩饰尴尬。
这本来就是尧尧的计划,把这几年被琉璃欺负过的人都请了来,早早躲在两边看好戏,谁知道淳于哥会突然闯来进来。
琉璃悲愤了,她有生以来最窘的一次被这么多人围观了,大家都听到她被李尧揶揄,被夏淳于痛骂,她还有什么脸面?终日都是她在笑话别人,如今她成了别人眼中的笑柄。
“我跟你们势不两立,这事,没完。”琉璃痛哭着,一把推开夏淳于,跑下了楼。
赫连景忙道:“我去看看。”
也追了出去。
赵启轩爬起来,掸了掸衣袖,竖起一个大拇指,笑呵呵地说:“淳于哥,您是这个,也只有您敢说真话,小弟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
夏淳风后面踹了他一脚:“废话这么多,还不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