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我会来吧?”
“的确没想到,齐国的世子殿下竟然会屈尊降临。”
“我是你的师兄,我若不来,怕是你把命丢在这里都没人会知道。”
“我的命很硬,一时半会死不了。”
“你啊,就和你的名字一样,看上去坚韧不拔,性烈如火,实际上,你就是一只躲在泥潭里的铁壳乌龟。”
旬日要塞领主府。
齐国的世子殿下拧着身上的黑袍,一窜窜的雨水从湿透了的袍角坠下来,把青石地板打湿了一滩。
虞烈披着一身铁甲,脸色苍白。
“怎么搞的?”齐格抖了抖被拧皱的袍子,手法熟练,一点也不像一位养尊处忧的世子殿下,他看着虞烈血色的眼睛,微笑:“刚才,我还以为我看到了两盏红灯笼,谁知却是我的好师弟,燕京之虎。上次,你在脸上搞了一道伤疤,这次干脆弄了双和诛邪一模一样的眼睛,莫非,你不想做乌龟了,要学诛邪在天上飞?”说着,他捶了虞烈一记,不想却恰好碰到虞烈胸前的伤口。
虞烈弯着腰闷哼一声。
“怎么,打不死,锤不烂的燕京之虎受伤了?这可是一件稀奇事。”齐格仍然微笑着,眼底却流露着担忧。
络鹰推门走进来,身后跟着两名士兵,他们端来了一盘烤得香喷喷的羊腿,一罐烈酒,这些都是齐格带来的食物。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湿冷的风从门口卷进来,把案上的烛火与屋角火盆里的火摇得一阵乱窜。
“中了毒,狼毒箭。”
“狼毒箭?那你居然还活着?”
“我说过,我的命很硬,谁也收不走。”
“是吗?”
羊腿烤得很有劲道,上面还洒了一些辛辣的香料,酒也是好酒,齐国的玉酿春。齐格的吃相很文雅,手里提着一把雪亮的小银剑,边割边吃,不时的端起酒碗抿一口。奴隶领主的吃相就很难看了,他捧着半支羊腿,大口大口的啃着,端起酒碗来,也是一阵咕噜噜的饮。
室内的气氛有些怪异。
大火鸟凑了过来,虞烈把没啃完的羊腿扔给它,扯起背后的大氅擦了擦手:“你怎么知道是我?”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齐格摇头一笑,把那插着半片羊肉的银剑指向正在啃羊腿的大火鸟:“天下虽大,但是如诛邪那样的神鸟却别无二号,既然旬日要塞的上空盘旋着朱雀,那么,你以为这里的守将还能是谁?”
“你是为公输度而来的吧?”虞烈喝干了碗里的最后一滴酒,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血色。公输度是齐国的贵族,更是前任右大夫,现在是奴隶领主的俘虏,那位奸商愿意出与两千名奴隶等同的价格卖走他,虞烈没有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