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半生转过身,还以稽,道:“原来是玉虚子道友,朱子明是你一脉?”
关于韩堪,许半生还是听过的,事实上国内道门之中稍有名气之人,他没有一个是没听说过的。林浅教了他十八年,这十八年里,早已将国内道门,甚至其他国家道门的一些著名人物的名讳都告知许半生,省的许半生今后入世,遇到这些道门中人,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韩堪是昆仑派七大长老之,也是昆仑门下除了掌门元青子龙潜坤之外的第二号人物。
身后那人显然不会是昆仑掌门,但是让七大长老之亲自前来,也算是给足了许半生面子了。
韩堪看上去虽然只有五十岁附近,但是许半生知道,此人其实已经七十多岁的高龄,只不过修道有术,是以容貌显得年轻罢了。这就像是几乎没有人知道林浅的真实年龄,而林浅看起来,也不过五十岁上下的光景。
韩堪身后那人,看上去倒是比韩堪还要大上一些,不过许半生却知道,昆仑玉字派这一辈,年纪最长的便是韩堪,但他却不如上一代掌门玉靖子拜师早,所以掌门之位是轮不到他的,在玉靖子仙逝之后,他便成为了七长老之。
以许半生的年龄,喊韩堪一声爷爷都不为过,但是若是论起辈分么,林浅与韩堪的师祖早年间有些交往,平辈相交,许半生甚至可以在韩堪面前以长辈自居。
不过许半生实在没什么兴趣占这种便宜,毫无意义,是以也只是以平辈相称。就好像朱子明一样,若真按照林浅与韩堪师祖的交往论辈分,朱子明又是韩堪徒孙辈的,许半生就该是他曾祖辈的了。而许半生纵然和朱子明是敌对的立场,他也不过是跟朱子明平辈相称而已。
韩堪微微一笑,回答说:“清逸是我昆仑掌门的亲传弟子。元清掌门本想亲自前来,无奈教务众多,只能命贫道代劳,还望许真人见谅。”
许半生也笑了笑,道:“我并未出家,玉虚子道友还是喊我许半生吧。”
玉虚子有些为难,心道真要论起辈分,你还算是我长辈,我叫你一声许真人,林浅也没得挑剔,其他道门也不会说闲话。可我真要是直呼许半生的名字,这就不合适了。
盘算了一下,韩堪还是遵循了世俗的称呼,道:“许少乃人中龙凤,又是林浅真人亲传,想必不至于和清逸计较。今日之事,实乃清逸之错,他误听小人谗言,这件事,实乃本派弃徒常区过在清逸面前搬弄是非。清逸作为本派席弟子,被其祸乱了道心,从而做出这等糊涂之事。还望许少多多包涵。”
许半生还没说话,李小语便冷哼一声,道:“今日若许半生被你那宝贝徒孙乱了道心,你也敢在林浅真人面前说请他包涵么?”
韩堪身后那人看来脾气修养都不太好,听到李小语这话,立刻瞪起了双目,道:“小丫头,你怎敢如此对我师兄说话!你师门长辈没有教过你长幼尊卑么?”
韩堪回过头,又看了那人一眼,急忙道:“我这师弟是个火爆脾气,还望移花宫少宫主切勿见怪。今日之事是我昆仑有错在先,现如今始作俑者已经伏法,还望许少和李少宫主大人有大量,不要与他计较。容我带此子回山,必将严加管教,严惩不贷。”
很明显,韩堪比他身后那人更清楚李小语的身份。移花宫宫主那也是跟韩堪等人平辈的交情,李小语这样说话,虽然有些冒犯长辈,可终究也算不得大过。
那人只知道李小语是移花宫的传人,却并不知道李小语竟然是移花宫少宫主的身份,听罢之后,纵然依旧怒意滔天,却也只能强自按捺。得罪移花宫传人和得罪移花宫下一代宫主,这绝对是两码事,饶是昆仑掌门在此,怕也要好好掂量掂量。
李小语还待开口,许半生却对她摇了摇头,随后道:“这位道友想必便是玉阳子殷定华了,早听说玉阳道友脾气最是爽直,今日一见,果然与传闻一致。不过,玉虚道友说始作俑者是常区过,这好像有所偏差。我教训了朱桐,又废了常区过一只手,朱子明心有不甘,想要为其弟出头,也想替昆仑正名,让天下人知道你们昆仑即便是弃徒也不容人欺负,这一点我能理解。他若是堂堂正正来找我,我也不与他计较。可他牵连无辜,祸及我许家之人,甚至还殃及李婷婷之姐,这你们昆仑派,怕是要给我一个交待。朱子明堂堂昆仑掌教亲传弟子,竟然使出迷魂术这样的手段,玉虚道友,这恐怕不是一句包涵就能揭过去的。”
韩堪脸色大变,疾望向朱子明,喝道:“清逸,许少所言,可是不假?!”
朱子明口角淌血,眼中却满是狠狞之意,咬牙切齿的说道:“弟子只求道心通达,他许半生欺人太甚,辱我亲弟,伤我昆仑门人,我岂能容他?”
“清逸,我再问你,许少所言你用了迷魂术,可有此事!”韩堪所言愈清厉,已经用上了他们昆仑派的道法,此言直指朱子明心中,让他心口阵阵绞痛。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堂堂昆仑席弟子,怎么可能用迷魂术这等妖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