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大人说错,而是忽略了所有人都会忽略的一个疑点,一个不能算疑点的疑点!”
宋知微听说所有人都忽略了,难不成就你李秘最聪明,就你现了,所以当下连简定雍心里都不太舒服,可听李秘后来说是不算疑点的疑点,又马上释然了。
既然不算疑点,看不出来也是正常,李秘之所以提起,只怕也是哗众取宠罢了。
简定雍本来就怕李秘胡说八道,县衙的案子,几乎都是经手知县,他也有丰富的办案思路,似李秘这等侃侃而谈,办案思路却从未听说过,便知道要坏事了。
“既然不算疑点,还提他做甚么,没进展就没进展,继续卖力去查也便罢了,宋账干大人大量,也不会太为难你,东拉西扯这些无用的做甚!”
简定雍也想着尽快结束这场谈话,免得李秘越说越错,然而宋知微却摆了摆手,朝简定雍道。
“简大人,且让他说说,横竖案子没个头绪,听一听也无妨,柳暗花明也是指不定的。”
宋知微这么一拍板,李秘也就安心了,继续解释道。
“这些受害人看起来确实没任何共同之处,实在是风马牛不相及,然则有一点很可疑,那就是他们都死于意外!”
“去年十二月中,李某死于落马,一月初,黄失洗衣,死于坠井,一月末,又有董员外死于烟花楼...是纵乐过劳...心肺不支...”
李秘一一翻开卷宗,将这些死因都点了出来,宋知微似乎听出些言外之意了,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而简定雍却有些不耐烦。
死因乃是最关键的因素,但凡看过卷宗,谁会忽略死因?李秘提出这些来,又能算甚么疑点?
然而李秘却继续说道:“我想问问大人,既然死于意外,苦主为何要举告到县衙来,甚至不惜挨板子,越级告到府衙理刑馆去?”
李秘如此一说,宋知微也是陡然双眸一亮!
“因为他们后来现,死者并非死于意外!”
宋知微的情绪有些激动,李秘也赞赏道:“正是如此!”
“这些人虽然死法各异,但有一点是相同的,那便是他们都被人为制造意外而杀死的!”
“这种杀人方式比直接刺杀扼杀要更费心思与人力,所以极有可能是团伙作案!”
“也就是说,这个杀手或者这个杀人团伙,制造意外,一个个杀死了这十三个人!”
李秘如此一说,宋知微不由精神一振,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细节,但对于调查而言,却是新的线索,在陷入僵局之时,这便是很大的一个突破了!
这苏州府龙蛇混杂,绿林势力也不少,海盗船帮行脚帮等等,便是僧侣也有这自己的势力。
可不管如何,能够制造这么多意外死亡,这股势力绝对不小,如此一来,起码目标的范围就能够极大的缩小!
只是宋知微很快就现了一个新的问题。
“李秘,这些死者里头有地主大豪,有街头捣子,也有持家妇人,形形*,看起来都是寻常百姓,为何会惹来杀身之祸?”
李秘正愁不知如何引出自己的第二个论点,这宋知微果真有点本事,很快就抓住了关键所在!
“推官大人洞若观火,果是明察秋毫!”李秘赞了一句,而后继续说道。
“这便要说到这些人的第二个共同之处了!”
“还有第二个共同之处?”随着李秘的解说,众人也渐渐被吸引进来,这种引人入胜的感觉,仿佛自己在一步步解开案件真相一般,能够极大地满足好奇心,实在是一种奇妙至极的体验!
因为平日里都是县官或者推官在调查和推敲案子,这些人只是处理公文卷宗,衙役则完全是跑腿的,而捕头捕快等人,其实主要任务是抓人,是执行任务,对查案没有太多的参与。
他们的任务大多是维护地方治安,缉捕盗贼和嫌犯等等,极少有机会能够这般抽丝剥茧。
不知不觉之中,李秘已经成为了整个大堂的焦点,大部分人也都摈弃了先前的偏见,只是好奇李秘接下来还能说出甚么让人惊奇的话来。
李秘见得此状,终于引出了自己最想表达的观点来:“第二个共同之处便是,这些人或多或少都与倭寇有着牵扯不清的瓜葛!或者说,这些人,其实都是倭寇的细作!”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