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道:“没事儿,就是来看看你,干得怎么样?”
公孙瓒道:“挺好,就是衣服穿不习惯。”
他不说秦浩还真没注意,这一看一个没忍住噗呲一声就乐出来了,这明朝真正的大官全是文官,公孙瓒现在的职务是辽东巡抚,算是孙承宗的副手,此时一身文官的官服穿在他身上配合着他一身铁血刚毅的军人气质还真是有些不伦不类。
公孙瓒道:“辽东苦寒之地,没什么能招待上仙的,不过这地方的野味还是不错的,我这就吩咐后厨打只野味给上仙尝尝鲜。”
秦浩自然不会跟他客气,挥挥手表示快去快去,随后自己一个人就在公孙瓒的屋子里转悠了起来。
只见公孙瓒的这个屋子里,简朴的简直都有些过分了,柴火堆得床,残破不堪的墙,屋顶上瓦片都不全,要是下雨估计还会漏水,整个屋子里除了办公桌椅之外只有一弓,一剑,一枪,还有一颗挂在床上的苦胆,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不大一会公孙瓒回来,秦浩笑骂道:“我说你好歹也是堂堂巡抚,朝廷正二品的封疆大吏,这是玩儿的什么花,还挂个苦胆在床头,学什么勾践啊,卧薪尝胆的事儿记在心里就行,用不着这么苦着自己。”
公孙瓒却道:“自封蓟侯之后,我太自大了,这些天我想了很多很多,论兵力,我与袁绍小儿相差无几,论战力,我的白马义从更是完胜他那些新兵,什么大戟士什么先登死士,不过笑话而已,界桥之战时若不是放不下面子不肯退兵,又怎么会死伤殆尽?先登死士吹的邪乎,可说到底还是步兵,要站要走还不是我说了算?
唉,说到底,这面子又值得了几斤几两,如今多谢上仙再给我机会,身后是八千万大明的汉人百姓,责任之重还胜过去几分,手中兵马又不堪大用,万不敢再行差踏错,故以此激励自己。”
说着,公孙瓒熟练的摆好碗筷,正好后厨士兵端上许多松子,口中还道:“将军,这是俺特意挑选的,最大最油的松子,后厨已经点火做饭,炖的是今天二嘎子刚猎到的熊掌,正好招待上仙,您聊着,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俺们。”
“有劳了。”
“应该的,应该的,你们聊着,俺走了。”
秦浩目送这小兵离去,开口道:“看不出,你还挺被爱戴,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做到的?”
公孙瓒道:“其实不难,你看我这环境,本来也有几分跟他们同甘共苦的意思,这大明的士兵不好当啊,比东汉的惨多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饷银却只能勉强吃饱,还经常拖欠。
为将者,无非宽严相济恩威并施而已,食同寝,睡同床,自然就会得到他们的爱戴,我这两天又砍了两个喝兵血吃空饷的小军官,所获银两全部给了这些士兵,自然会得到他们的敬畏,所谓将领,应先是袍泽才对,可惜这么简单的道理,这大明上下竟然没有几个人能明白。
这些兵的要求都不高,只要给军饷,只要跟他们同甘共苦不坐着轿子瞎指挥,他们就很满足了,真是一些可爱的将士啊,真是一些可恨的将官啊!”
秦浩却闻音识雅意,惊恐道:“你要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