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座,你怎么抽这么多烟?”王福生赶紧打开窗户通风。
牛玉堂把后门也打开,很快,茅屋里的烟雾便被山风吹淡。
王福生、牛玉堂这才回到粗陋的矮桌前坐下,王福生又问:“团座,你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了?”牛四根把已经烫手的烟头在脚底上掐灭,然后又从烟盒里面拿了一颗,牛玉堂便赶紧划燃火柴,替牛四根把烟给点上。
王福生说:“听说今天上午徐十九去了黑龙脊,把l团解散了。”
“你说什么?徐十九把l团解散了?”牛四根烟也顾不上抽了,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清楚,还有,说把l团解散可能是有些夸张了,但他放走有家属在沦陷区的官兵,这个却是事实,现在l团已经只剩下四百多号人,也就一个营的兵力,听说把李子涵气个够戗。”
牛四根神情一凛,说:“还有这事?”
牛玉堂是牛四根堂弟,说道:“大哥,你说徐十九会不会把咱们团也解散了?”
王福生也说道:“团座,l团还有李子涵从三战区带来的一个营做老底,咱们团的弟兄可都是龙口本地人,而且大多数弟兄的家人都在沦陷区,徐十九真要把这部分弟兄给放走,那咱们团可就没剩几人了,团座你恐怕就只能当连长了。”
牛四根的目光便变得阴沉,盯着窗户外面半天没有吭声。
牛玉堂低声道:“大哥,咱们得赶紧想个法子,可不能任徐十九乱来。”
王福生嘀咕道:“能有什么法子?官大一级压死人,徐十九可是司令。”
牛玉堂道:“要不,大哥你越过徐十九,直接给三战区长官部电报?”
王福生道:“扯淡,徐十九根本就不屙顾祝同,向三战区求援有屁用?”
两人正争论间,团部外面忽然响起警卫的报告:“团座,司令过来了,离这还有五里。”
“什么,徐十九这就来了?”王福生看看窗外天色,现天色已快黑了,当下嘀咕道,“按说徐十九应该等明天再来,他等不及现在就赶过来,该不会是现咱们,私下在跟言三拳的人接触吧?”
“不会吧?”牛玉堂说道,“言三拳的人可都是晚上来,天还没亮就走,除了咱们三个,就再也没有第四个人知道了,徐十九怎么可能知道?”
“那可说不准,共产党在团可是展了不少眼线。”
“真要是这样,徐十九肯定是兴师问罪来了,这可怎么办?”
“事情都到了这步田地,于脆一不做,二不休,于掉徐十九得了。”
“行了,都给老子闭嘴。”牛四根火了,喝道,“待会看我眼色行事。”
当下牛四根带着牛玉堂、王福生迎出驻地,在山口等没多久,便看到徐十九远远的过来,身后竟连一个警卫都没有,牛四根讶然回头,牛玉堂跟王福生也松口气,徐十九孤身前来,肯定不会是来兴师问罪的,看来私下跟言三拳接触的事,还没东窗事。
“司令。”待徐十九到了跟前,牛四根便赶紧带着两个营长立正敬礼。
徐十九回了礼,又说道:“老牛,我想跟你单独谈谈。”
说完,徐十九就径直越过牛四根,走进了团的团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