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闷哼了一声,把目光转向了别处。
尽管还是不服气,不过佐藤也必须承认,中国军队要比他想象中更狡猾,刚才若不是他命大,那么此刻他就已经为天皇陛下玉碎了,想到这里,佐藤忍不住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爱马,战马仍未咽气,正躺在血泊之中呻吟。
蹲下来摸了摸战马的额头,佐藤不觉黯然神伤,这匹战马陪了他三年多,不想才刚踏上中国就为他挡了子弹。
河野俊却从枪套取出王八盒子,对着佐藤战马的额头就是一枪。
经过这一次惊魂,佐藤终于知道战争并非儿戏,所以收敛多了。
之后骑兵队继续向前搜索前进,又连续遭到了皖南抗日救国军零散袭击,但骑兵队汲取了教训丨之后,再没有轻易分兵追击。
一路有惊无险,骑兵队顺利进至言家镇的镇外。
言家镇外有条小河,紧挨小河便是大片的水田,此时田里的水稻已成熟,沉甸甸的稻穗压弯到地上,一片金黄。
小日本选这个时候来攻打龙口,也是有目的的。
因为皖南的水稻丰收在望,日军占领龙口后马上就能征收到足够的军粮。
河野俊命令骑兵队沿河岸散开,严禁践踏农田,然后举起望远镜远远观察镇上动静,镇上静悄悄的,听不到鸡叫犬吠,也不见有炊烟升起,河野俊已经在中国战场上呆了两年,知道这平静的背后,必然隐藏着杀机。
如果能选择,河野俊是真的不愿意进入到镇里。
可是没办法,骑兵队的主要任务就是战场侦察,找到皖南抗日救国军主力,并死死咬住他们,为主力部队赶到,并对其实施围歼赢得时间。
河野俊放下望远镜,把目光投向了几个小队长。
佐藤装作没有看见,自顾自牵着马到河边饮水,这小日本被刚才的惊魂一刻吓着了,到现在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河野俊没辙,只能命令两个小队留在镇外警戒,自己亲自带着另一个小队,下马进入镇子侦察,言家镇虽然是大镇,可镇上的街巷却极窄,骑兵进里面就跟进了密林,根本就腾挪不开来,反不如步行更利索。
进镇马上就是一座牌坊,穿过牌坊马上是岔道。
河野俊选了中间的主街,整个小队呈战斗队形展开,一个步兵小组在前开路,一个步兵小组掩护身后,一个步兵小组及火力支援小组居中接应,所有人全都提高了警惕,弓着腰蹑手蹑脚往前走。
一颗手榴弹噗噗冒着烟,忽然从街边院子里扔出来。
不等河野俊下令,几十个日本兵便同时趴倒在地上。
那颗手榴弹落地后弹了两下,继续噗噗往外冒青烟,几秒钟过去,并没有炸,又十几秒钟过去,烟也不冒了,却仍未炸,河野俊冲一个日本兵呶了呶嘴,那日本兵无奈,只能壮起胆上前,捡起那颗手榴弹,却现只是个插了导火索的木头疙瘩。
“八嘎牙鲁。”河野俊看过之后,气愤地将木头疙瘩扔到一边。
这时候,破门而入的一个步兵小组已经完成了对那所小院的搜索,诡异的是,小院里鬼影子都没有,刚才那木头疙瘩仿佛是自己飞出来似的,河野俊不信邪,又亲自带人里里外外搜索了两遍,结果还是没有现什么。
“开路”河野俊最后只能放弃,带着日本兵撤离小院。
然而,小日本刚回到街上,刚刚那小院里便又噗地扔出来一颗手榴弹。
包括河野俊在内,所有的日本便再次齐刷刷地趴倒在地,不过十几秒钟过去,那颗手榴弹又没炸,经过检查,那竟又是一颗插了导火索的木头疙瘩。
河野俊恼羞成怒,带着一个步兵小组再次冲进那小院里。
门房、正屋,东厢仔细捡查过了,还是毫无现,最后轮到西厢房时,日本兵的警惕性已经明显下降了,显然,他们认为这次搜查又要像刚才那次,毫无收获了,一个日本兵端着刺刀大咧咧上前,一下就挑开了门帘。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帘后面却突然闪出一个人,却赫然是个中国兵,手里还端着上了刺刀的三八大盖,不等挑门帘的日本兵反应过来,那个中国兵便一个突刺,锋利的刺刀便噗地扎进了日本兵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