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屁黑着脸回到了醉仙楼。
杨春花扭着大屁股迎上前来,问道:“当家的,徐司令都说了些啥?”
今天一大早,皖南抗日救国军的一个小军官就进了醉仙楼,人倒是挺客气,也没有索要财物,只让钱老屁下午五点去司令部赴宴,小军官走后,钱老屁出去打听了下,左近但凡有点身家或者有点地位的人,都接到了邀请。
有道是宴无好宴,会无好会,钱老屁用脚指头都能想得出来,这就算不是鸿门宴,也绝对不是什么好吃的宴,若去赴宴,不出点儿血怕是应付不过去了
钱老屁有心不去,可又害怕遭到清算,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去了。
杨春花留在家里,也是提心吊胆,钱老屁刚回来就紧着问来了。
“你个骚娘,问什么问?”钱老屁瞪了杨春花一眼,转过脸去。
“嘿,你个钱老屁,老娘关心你,反倒做的不对了?”杨春花伸出春葱似的手指,在钱老屁脸上戳了下,骂道。
钱老屁嫌恶地拨开,扭头往里走。
杨春花不依不挠地跟进来,只见钱老屁已经在屋里头翻箱倒柜。
看到钱老屁把藏在卧房隔墙里的密室打开,又从里面拖出来两口金丝楠木箱子,杨春花便不禁俏脸变色,急道:“当家的,你要于吗?”
钱老屁这回没有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训杨春花,而是叹道:“还能于吗,把这些家当清点清点,捐了呗。”
“啥,你要把这些年攒下的家底都给捐了?”杨春花不敢相信道。
这些年夫妻俩辛辛苦苦经营醉仙楼,攒下的家当,可都在这里了。
“不捐还能怎么的?”钱老屁又叹了口气,把一张纸头递给了杨春花。
杨春花接过纸头一看,却是龙口抗日民主政府“行”的债券,理由倒是冠冕堂皇,说什么为抗击日寇募集资金,其实本质还是要各家商户出钱,给皖南抗日救国军派粮派饷,末尾还盖着一个模糊的公章,估计是拿萝卜临时刻的
杨春花再一看金额数,险些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龙口抗日民主政府下派给醉仙楼的认购债券额,竟然是——五万大洋
是五万大洋,而不是五万法币,抗战打到现在,法币早已经一钱不值。
“五万大洋,他们怎么不去抢?”杨春花跳脚骂道,“我们就是卖了醉仙楼,也凑不齐五万大洋他们是存心想逼死咱们……”
钱老屁赶紧抢上前捂住了杨春花嘴,小声哀求:“姑奶奶你就少说两句,行不?”
杨春花瞪着钱老屁,含糊不清地说:“我有说错么?小日本都没他们这么黑”
“你给我闭嘴。”说到小日本,钱老屁便又被勾起了伤心事,当下怒目训斥,“你个骚娘就知道扭屁股卖骚,别的什么都不懂,你以为抗日民主政府真就是好惹的?言老太爷都让他们说镇压就镇压了,你能跟言老太爷比?”
钱老屁算是看明白了,小日本也好,国民政府也罢,抗日民主政府也差不多,在他们眼里,商家、缙绅就是肥猪,一群养肥了才好宰杀的肥猪,以前小日本没宰杀他们,并不是小日本心软,而是他们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让皖南抗日救国军给赶跑了。
所以,这点儿家底是注定保不住的,左右都是个捐,还不如索性捐得于脆
真等到人家抗日救国军上门来催讨,恐怕就不是五万大洋,得是十万大洋了
杨春花也被钱老屁这话给刺激着了,当下跳脚骂:“你个死没良心的,你当老娘愿意扭屁股卖骚?还不是你这只绿毛乌龟没用,拿自己家女人往小日本怀抱里送?老娘吃了这么大的亏都没跟你说呢,你竟还有脸说老娘,老娘跟你拼了……”
夫妻俩扭打着,一不小心钱老屁就被杨春花推倒在了床上,让杨春花圆滚滚的大屁股往胯上一骑,钱老屁便有些来了兴致,伸手往杨春花大屁股上摸,杨春花身上只穿了薄薄的旗袍,让钱老屁长满老茧的大手一摸,当下便也有些情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