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梁大胆冷笑,往两边呶呶嘴,说,“你不妨先看看两边。”
刘常青颇有些不知所谓地扭头看向山谷两侧,一看之下顿时变了脸色,敢情就在说话这功夫,山谷两侧的山脊上就已经冒出了大量身影,几个制高点上也都已经架起了机枪,刘常青估计了下,少说也有五六百人,足足有一个营
刘常青脸上虽然变了脸色,心中却并没有丝毫畏惧之意,冷然道:“长官这是打算主动挑起摩擦吗?”
“我的乖乖,这还真是人嘴两张皮,正反都是理呀。”梁大胆道,“你们只说是国军,却死活不肯报番号,谁知道你们是真是假?就算真是国军,你们冷不丁跑到我们的防区来,还拿枪口对着友军,居然敢说我们主动挑起摩擦?
刘常青火道:“我们早说了,只是过路,过路”
刘大胆也道:“你们说过路就是过路了,我还说你们是借机刺探。”
这个时候,日军正面战场的攻势逐渐停止,除了冈村宁次的第ll集团军还在对薛岳的第九战区保持攻势,在其余各个方向日军都主动转入了防御,伴随着军事防御,日军的政治诱降也开始了力,在华北,大量的国军正陆续投靠小日本。
像石友三、孙良诚、庞炳勋这些曾在山东、河南跟小日本死磕的地方将领,都陆续带着部队投靠了小日本,你骂他们卖国贼也好,说他们自私也罢,战争就是这样子,比想象中要残酷得多,也丑陋得多。
中央军虽然很少出现投敌的情况,却也把主要心思转到了防共的层面上,在陕甘宁边区、晋察冀根据地、鲁中根据地还有皖南,都已经出现反共苗头,秦启荣、张荫梧等部陆续向八路军民兵部队、后方机关起了袭击,杀死了上千人
很难说这些事件就不是蒋委员长指使的,至少也是他所默认的。
蒋委员长一直视共党为心腹大患,尤其视毛泽东为其一生之敌,在读了毛泽东所写《沁园春·长沙》之后,蒋委员长曾感慨地跟陈诚说过一句话,能够写出“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这样诗句的,绝对是胸怀天下的人,这样的人就像是刘备,不给他挥的空间还没什么,可一旦给了他挥的空间和机会,绝对会成为劲敌。
所以,在九一八事变爆之后,蒋委员长宁可背负起割地求和的骂名,也坚持要“攘外必先安内,也坚持要先消灭掉红军,因为他始终认为毛泽东和红军的威胁,要大过日军,这之后史实的演变,也一定程度上证明了蒋委员长的政治远见。
言归正传,此时离国民政府掀起第一波反共浪潮虽然还有半年多时间,但各个地区已纷纷出现了摩擦,共产党方面毛泽东也在延安做出了重要讲话,指示八路军、新四军有理、有据、有节应对,对于军事挑衅,则给予坚决回击。
在这样的大气候下,李子涵想带部队通过新四军青阳县游击总队防区,的确是很容易引起别人误会的,这的确怪不到梁大胆的头上。
舒同文也很坚决站到了梁大胆的立场上,义正词严地对着刘常青说道:“刘营长,请你转告你们团长,我们新四军从来就不打友军,只要你们报出自己部队番号,亮明你们的真实身份,我们在核实之后自然放行,如果你们拒不配合,那我们就有理由怀疑你们动机,如果你们非要强行通过的话,对不起,就只能刀兵相见了。”
梁大胆回头有些讶异地看了舒同文一眼,心里想,这些白面书生不是一贯主张一切服从于统一战线,一切服从于抗战大局的么?
就上一任指导员,国民党都欺负到头上来了,他还坚持要忍让,最后导致一个大队被解散,反过来对小日本,那指导员就变得没理智了,游击队就几条枪,他却非要去打小日本重点驻防的龙须沟据点,梁大胆不答应,他还暗中动员了一个连去打,结果却中了小日本的埋伏,等梁大胆带着游击队主力去接应,人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