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浦淳六郎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变得平各,说道:“饭野桑,从深山密林中穿插过来的只能是支那军的小部队,兵力最多也绝对不会超过一个团,甚至很可能只有一个营,所以,你联队必须尽快夺回张古山,打通整个防御体系的联系。”
“哈依。”饭野贤十重重鞠,黑着脸转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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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古山上,张灵甫正在副官张小甫陪同下巡视阵地。
305团刚刚打退了小日本的一次进攻,毙敌近百人。
看到张灵甫过来,正在抢挖战壕的30u团官兵便纷纷放下手中工兵镐,站起身来向张灵甫敬礼,张灵甫一边回礼一边示意官兵们继续挖掘战壕,一边还大声喊话:“弟兄们,把战壕挖深些,修牢靠些,咱们得像钉子般钉死在张古山上,无论小日本来多少人,都休想把张古山从咱们手中夺走”
“都说小日本修工事一等一的厉害,我偏就不信邪,一千年前咱们教小日本写字,今天就教教他们怎么修工事,弟兄们,用你们手上的活计告诉小日本什么才是真正的工事,什么又才是真正的土工作业。”
“l营的弟兄都是好样的,战壕挖得又宽又深,比中央军校的教学样板都要标准营的工事也不赖,散兵坑的分布很有讲究,侧射火力点的构筑也很隐蔽,小日本若要来,保管给他们一个天大的惊喜”
受到张灵甫的激励,30u团官兵的劲头明显更足了,修起工事来也更加的带劲,这也是张灵甫独特的激励方法,他不像共产党泥腿子军官那样满嘴粗话脏话,也不像大多数国军军官那样动辄就打人骂人,张灵甫最喜欢做的就是夸人,张灵甫的信条就是,好兵不仅仅是打出来的,更是夸出来的。
一圈转下来回到设在山顶背面的指挥部,副团长唐生海迎上前来。
“团座,刚才石老爹跟我说,今天多半会是个晴天,所以部队得有思想准备,小日本的航空兵肯定也会飞过来狂轰滥炸。”
张灵甫仰起头看看头顶天空,暗沉沉的,山中的雾霭也仍未散去,并没有一丝迹象显示今天会是个晴天,不过石老爹是山中行走多年的老猎户,他的经验绝对是丰富的,不过张灵甫对此并不为意,说道:“小日本航空兵来就来,中日战争全面爆这一年多来,咱们挨小日本航空兵的炸还少吗?也就那么回事。”
唐生海看了看用茅草加几颗小树搭起来的指挥部,有些担心地道:“团座,要不把指挥部移到山背面去,我刚才现山背面有个山洞,虽然不深,但容下十几个人是没问题的,那里应该会安全些…
“用不着。”张灵甫断然拒绝道,“要去你去,我得跟弟兄们在一起,我得用实际行动告诉全团的弟兄,他们的团长就在他们身后,他们死,他们的团长就得死,他们活,他们的团长就能跟着活。
唐生活嘴唇歙合两下,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因为他非常的清楚,张灵甫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性格,他说不走,那就绝不会走,譬如去年的南京保卫战,他胳膊被打穿血流了一身也不下火线,等兄弟部队上来交接防务,人都休克了。
不等30u团修好工事,饭野联队便动了第二波攻势。
饭野贤十这个老鬼子明显是被激怒了,这次竟投入了两个大队千余人,从两个方向同时朝张古山北高地起猛攻,山顶上国军的机枪火力密集得就像是狂风骤雨,小日本却仍在迎着弹雨往山上冲锋,前面的日本兵倒下了,后面的马上顶上。
薛岳的预判是有道理的,小日本的临死反噬果然很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