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里,钱成三个人的眼睛里透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兴奋感。他们的瞳孔在扩张,在疯狂扩张。甚至他们同时做出一个动作:用力舔自己的嘴唇。
谁也无法形容他们三个人悍不畏死的疯狂,即便那种可以全身绑着炸弹进行恐怖袭击的极端宗教分子也无法与他们相媲美。
在这种舍弃生命的疯狂之下,他们的身上甚至升起一股神圣的味道:为了追寻真实自己的神圣!
是的,被压了这么多年、浑浑噩噩这么多年,只有在这个时候他们才得到全部的释放。这不是冲动,更谈不上莽撞,这是一个人、一个男人为了证明自己无所畏惧存在于这个世上的勇敢。
你是男人吗?你敢玩命吗?你敢用自己的生命来证明你存在的价值吗!
你不敢,因为你怕死;你不敢,因为那很傻;你不敢,因为那可笑。
可是谁又能知道男人的一生本来就是一场残酷的战争呢?只要是个男人,是要是个活着的男人,每一分每一秒都置身于战场。为自己的尊严奋战,为自己的自由奋战,为了昂挺胸,永远不会折腰的脊椎骨奋战。
这就是战场,战场无所不在。当被压迫、被压抑、被奴役的时候,轰轰烈烈的战斗就会打响。不服,不甘,不屈,哪怕是死,也要争夺来属于男人本色的那一口气!
自杀是懦弱,求死是无知,可为了战争的胜利,哪怕粉身碎骨也足以称得上英雄!
做自己的英雄,与此无关的一切,都他妈完蛋去吧!
直升机直直撞向指挥部,宛若黑暗中的一颗流星,绚烂夺目。
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二十米……
“儿子!我投降!!!”
无线电里传来钱远征的嚎叫声,他在自己儿子愿意用生命为代价的战争中输了,输得一败涂地。他可以死,但是他的儿子不能死,所以一辈子都没投降过的钱远征缴械投降。
“哈哈哈哈哈……”钱成泪如雨下,他清晰的听到自己父亲投降的声音,他终于赢取了这场战争的胜利。
眼前的景物变得越来越大,亮着灯的指挥部就像大海上的灯塔,指引他的到来。
爸,如果你能早些投降该多好啊……
“呼……”
直升机俯冲进山坳,巨大的螺旋桨疯狂搅动周围的树木,像是一场无端而生的风暴。
十五米,要撞上了!
就在此时,一直冷静无比盯着下方的颜烽火动了。他的右手用力拉伸把柄,伸出左手把钱成扔到后面,控制直升机改变俯冲方向。
“给老子抬起头!”颜烽火大吼,脸脖青筋暴起,双手死死扳着手柄。
“哗啦啦啦……”
直升机贴着帐篷顶端完成一个三百六十度旋转,一头朝前方的小树林扎去。
“咔吧吧……”
无数小树被螺旋桨搅碎,枝叶横飞。
直升机在这种情况下开始失控,完全没法按照颜烽火的操控飞行。
“抬头!抬头!”颜烽火大吼。
照明灯下,颜烽火清晰的看到小树林前面就是长满高大树木的树林,如果直升机一头扎进去的话,他们全部玩完!
“起!”颜烽火再次出暴吼。
“呼”的一声,直升机的头猛的抬起来,朝着天上窜去。
可高度根本不够,机头窜起的同时,机尾贴着地面划过,出巨大的声音。但整个机身轰然朝天冲起,斜斜冲到天上脱离山坳,朝着来时的方向飞去。
颜烽火重重躺坐在驾驶舱喘着粗气,机舱里横七竖八躺在那里的三个家伙目瞪口呆,还在犯着迷糊。
“倒霉孩子,你们真他妈有种!”颜烽火朝后伸出大拇指道:“老子佩服!”
钱成三人怔怔的坐起来,摸摸头摸摸胳膊腿,现自己一切完好。
“老颜,你搞什么飞机?”三人冲颜烽火吼道。
“倒霉孩子,老子搞的就是飞机,嘿嘿。”颜烽火嘿嘿一笑,转过头道:“恭喜你们经历生死劫,从现在开始,没有任何一个人敢笑话你们。”
机舱警报声突然响起,红灯闪烁。
颜烽火看了一眼,摊摊手无奈道:“恭喜你们,第二轮生死劫来临。”
“怎么回事?”钱成问道。
“尾翼受损停止工作,我们要进行迫降……大爷的,老子怎么飞了这么高,一千米?!”
颜烽火手忙脚乱,三个倒霉孩子却眼冒精光,手舞足蹈兴奋的无以复加。
经过生死劫的就是不一样,会变得更疯,更二,血管里从此以后多出一种惹人尖叫不止的元素: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