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汝阴往东两百余里到过水西畔,甚至直到沛国,都是大片大片的原始森林,既便是在两汉最鼎盛时期,这里也没多少人烟,至于现在,则更是方圆数百里都渺无人烟,也就几股山贼在这里活动。
李典纵身跃下足有三人多高的断崖,先仆地往前滚卸去下坠的强大惯性,然后挣扎着爬起身来,夺路狂奔。
然而不幸的是,被反缚住的双手严重影响了他的平衡,所以根本跑不快。
跑了不到百步,身后便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李典急回头看时,只见马忠已经带着十几个袁军追赶了上来。
该死的,李典咒骂了一声,拼尽全力往前跑。
然而理实终究是残酷的,马忠却比李典跑得更快。
又往前跑了不到五十步,马忠便从身后追上李典,然后飞起一脚得重踹在李典背心,李典顿时惨叫一声,仆倒在地。
不等李典再次爬起身来,一只大脚就已经重重的踩在他脸上,几乎将他踩进泥里去。
“跑,跑啊,接着跑啊!跑,我让人跑,让你跑,我让你跑!”马忠一边咒骂着,一边拿右脚踩在李典脸上,使劲的碾,不片刻功夫,李典的右脸颊便被地上的砂石蹭破了,血流满面。
泄够了,马忠才将李典从地上提溜起来,强迫李典面对他,然后盯着李典眼睛,冷森森的说:“听好了,要是再敢跑,老子就割了你的**,让你一辈子当不成男人,信不信?”
李典却只是冷冷的盯着马忠,等马忠放松了警惕,忽然大嘴一张,噗的就是一口血痰吐在了马忠脸上。
马忠便勃然大怒,啊一声将李典掼倒在地,反手拔刀竟真的打算阉了李典。
李典满脸是血,虎目里却流露出刻骨的冷冽,说:“马忠,有种就杀了我!”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马忠气得热血上脑,当时就高高举起环刀。
然而不等马忠的环刀斩下,一只强壮有力的大手却从身后攥住了他的手腕。
马忠回头一看,却是梁纲,梁纲身后还跟着刘晔,马忠便赶紧收刀回鞘见礼:“末将参见将军,参见军师。”
梁纲挥手说道:“怎么回事?”
马忠哼声说道:“李典想跑。”
梁纲的眼神便立刻冷下来,盯着李典说:“李典将军,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有道是事不过三,要是再有下次,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李典却只冷哼了一声,理都没有理会梁纲。
“押下去,看仔细了。”梁纲挥手令马忠将李典押下。
待马忠押着李典走了,梁纲才回头对刘晔说:“军师,再往前走可就是汝阴了,我们明明可以从下城父直接进入沛国,为什么非得兜一个大圈子,再折回到汝阴来呢?这不多此一举么?”
原来,梁纲、刘晔率领其中一路袁军偏师,约两千人,从寝丘出,一路上几乎没遭到太大阻碍,就轻松抵达了距离沛国仅有一步之遥的下城父,但是在抵达下城父之后,刘晔却出人意料的提出,再次折回汝阴。
梁纲很纳闷,不过忍着没问。
今天,眼看就要抵达汝阴了,梁纲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刘晔微笑说:“我还以为将军能一直忍着不问呢,却终于忍不住了?”
梁纲闻言尴尬的笑了笑,说:“还请军师解惑。”
刘晔反问说:“将军可知,为何我们离开寝丘山之后,一路上几乎是畅通无阻,很轻松就抵达了下城父?”
梁纲讶然说:“不是因为何仪所部骗过了曹军细作么?”
刘晔遵照袁否的意思,本意是想让何仪、周仓都留在汝南以为疑兵,牵制曹军,但事到临头却生了一段小插曲,何仪对于留下没有什么异议,周仓却是死活都不肯留下,甚至宁可只当袁否的亲兵也要跟着走。
刘晔无奈何,只能够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