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军和江东军在辕门附近一通混战。
眼看没什么便宜可战,再加上马忠已经接应出来,袁否便果断撤了。
因为天黑,怕有伏兵,江东军也没有追击,而是任由袁军轻易退走。
回城之后,一加清点,又折了十数骑,却把袁否心疼得不行,这些骑兵可都是他的宝贝疙瘩啊,都没地儿补充。
不过,捡回一个马忠,好歹弥补回来一些。
只是,看着堂下站着的马忠,袁否的目光却又有些闪烁不定。
马忠绝对是一员骁将,他的武艺虽然没法跟太史慈、许褚这样的一流猛将相比,就是相比黄盖、程普这样的二流勇将,也是稍有不如,但是他的射术却足可以比肩太史慈、吕布、黄忠以及赵云这样的超级射手。
袁否帐下现在最缺的就是这样的骁将。
可是,袁否真猜不出马忠是真降还是诈降。
如果是诈降,留着这样一个神射手在身边,岂不是在自己脖子上架一把利刃么?万一乱军之中,给你抽冷子来上一箭,还能有命在?
袁否在犹豫,大堂下的马忠也同样在犹豫。
马忠在犹豫,要不要现在就动手杀了袁否?
离他不到十步外就是兵器架,架上就搁着弓箭,他只需两个箭步就能抢到弓箭,只要弓箭在手,马忠就有十足把握将袁否射杀当场。
可是,按刀守在袁否身后的那员老将是个障碍。
此人定然不会让他如愿夺得弓箭,他定会截杀。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此人应该就是袁否帐下头号大将,纪灵!
据说,纪灵此人可以和温酒斩华雄的关羽大战三十回合不分胜负,这样的猛将,若是近身肉博的话,他只怕不是对手。
袁否犹豫了片刻,脑子里忽然崩出一句话,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既然马忠是个疑人,那就不能用!
当下袁否喝道:“来人!”
两名骁骑卫按刀入内。
袁否手指马忠,喝道:“拿下!”
马忠稍一犹豫,两名骁骑卫便已经虎狼般猛扑上来,将马忠摁倒在地,然后用麻绳将他五花大绑了起来。
“将军这是为何?”马忠忿然道。
“马忠!”袁否乾指马忠,喝道,“你以为,你跟周瑜合谋的苦肉计,能够瞒得过本公子的眼睛?嘿嘿,本公子早就看穿你们的诡计了!”
马忠闻言大惊,强自镇定说:“将军何出此言?”
“何出此言?”袁否冷笑道,“好,本公子今天就叫你死得心服口服,周瑜有多厉害想必你比我更清楚,你半夜射箭书,想要里应外合协助我军偷营,你真以为,就能瞒得过周瑜的眼睛?”
“可为何周瑜却是懵然不觉?这就只有一种解释,这根本就是周瑜的计谋,而你只是诈降,并非是真降!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当时江东大军早就在赤松岗上严阵以待,一旦我军深入营中,立刻就是死无葬身之结局吧?”
马忠听得暗暗心惊,这个袁否小儿果真狡诈无比,他的猜测竟与事实分毫不差,不过到了这个节骨眼,马忠只要不是傻瓜,就绝对不会承认,他唯一的活路就是咬牙硬撑。
当下马忠冷笑说道:“这只是将军的猜测之辞,这可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但我若留下了你,却又是中了周瑜的计了,别以为我就不知道你善射,若你在乱军之中放冷箭,谁能够救我?”袁否冷笑,又大喝道,“左右,将马忠推出辕门斩,再拿他的人头祭旗!”
“诺!”两名骁骑卫轰然应诺,推着马忠往就外面走。
然而,马忠竟面不改色,更没有半点开口求饶的意思。
袁否心下钦佩不已,古人的忠义还真不是后人所能想象。
当下袁否给刘晔使了个眼色,刘晔会意,便站出来劝道:“公子,马忠或许真是诈降,但毕竟无凭无据,若因此而擅杀降将,岂不令天下英雄寒心?”
“也是。”袁否道,“那就先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