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阿蒙带着大队江东骑兵赶到,两名刺客已经远远逃入了山谷之中,现场只剩下他的姊夫邓当两眼圆睁躺在地上。
邓当没能杀死袁否,死不瞑目。
阿蒙的眼睛一下就红了,喝道:“追,给某追!”
阿离立刻站出来阻止,厉声道:“不行,不能追!”
阿蒙用杀人的眼神瞪着阿离,厉声道:“阿离你说什么?你有胆再说一遍!”
阿离毫不畏惧,回瞪着阿蒙,厉声道:“兵法云,穷寇莫追,遇林莫入,你没看见前方山谷两侧都是密林?万一有埋伏怎么办?”
“兵法?埋伏?”阿蒙道,“那不过是两个刺客。”
阿离道:“刺客怎么了?刺客难道就一定不懂兵法?”
“也罢,那就不劳你大驾,我只带本部骑兵去追!”阿蒙勒马回头,冲身肃立的江东骑兵厉声喝道,“右队的儿郎们,随某来!”
右队的百余骑兵轰然应喏,旋即跟着阿蒙扬长去了。
“阿蒙你回来!回来!”阿离连声喝止,却根本喝阻不住。
“这个混不吝,早晚闯出大祸!”阿离唯恐阿蒙遭遇不测,只好带着本部两百多骑兵也跟着追进山谷之中。
追进谷中没有多远,便猛听得两侧山坡上杀声大起。
阿离急抬头看时,只见两侧山坡上已经冒出了黑压压的袁军甲兵。
遂即十几团巨大的、正在熊熊燃烧的草球便从两侧山坡上滚落下来,一下就塞断了江东军的退路。
不好,中埋伏了!
谷中的江东骑兵立刻骚动起来。
阿离心头大骇,当即举刀喝道:“全军听令,不要往前,向后突围,原地掉头……”
阿离话音未落,箭矢便已经像飞蝗般攒落下来,阿离将手中的环刀舞得水泼不进,连续挡落了十几枝箭。
然而下一霎那,一枝拇指粗的狼牙箭夹杂在密集的乱箭中电射而至。
阿离甫一举刀,便立刻意识到不妙,不过再想改变刀势却已经晚了。
说时迟那时快,那技拇指粗的狼牙箭就已经贴着阿离环刀的刀锋滑过,一下就攒入了阿离心口,阿离惨叫一声倒栽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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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孙策亲率大军赶到,山谷中的战斗早已结束。
追随邓当前来的三百余骑几乎全部战死,就连骑兵曲的军侯邓离也被乱箭射杀,只有邓当妻弟吕蒙侥幸捡回一命。
此时此刻,吕蒙就直挺挺的跪在谷口处。
孙策却是连看吕蒙一眼的心情也是欠奉,这个混帐!
看着山谷之中横七竖八躺满一地的人马尸骸,孙策心疼得直滴血。
这三百骑兵可是江东军最后仅剩的三百骑了,江东并非产马之地,要组建起一支骑兵原本就很不容易,孙策攒了整整四年时间,才好不容易攒起了三千骑兵,可就在这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内,这三千骑兵却全赔光了。
看着看着,孙策喉头忽然间涌起一股咸腥之气,遂即两眼一黑,从马背上倒栽而下。
周瑜、周泰、蒋钦诸将赶紧抢上来将孙策救起,又手忙脚乱的抬回到大营。
随军的医匠,就是华佗的那个弟子,花了半个时辰给孙策重新包扎好伤口。
再走出大帐,只见周瑜、周泰、蒋钦、吕范等人正眼巴巴的守在大帐外面,看到医匠出来,周瑜便赶紧上前来问:“主公伤势如何?”
医匠叹息道:“小人早就说过,主公百日之内不可骑马,更不可妄动刀兵,你们怎么就不劝阻住主公呢?”
周瑜心里便立刻咯顿一声,惨然问道:“这么说,主公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