锻兵峰旗下产业之一的真性教派。
修天大陆三十三教派之一的真性教派所在真性峰。
云中雾里,真性宝塔。
此时天上正落着雨点。
那雨由着天空落下,落过云雾,落入真性宝塔之上,更落入了地面之上,溅起了逼人凉的雨水。
雨雾蒙蒙。
坐在塔上的话看世界,现整个世界都是迷迷蒙蒙的看不真切。
此时,坐在第七层宝塔上的有两人。
一人直如凡间年画当中的仙人一般,用仙风道骨四个字来形容再恰当不过,还有一人则是黑衣苍白脸庞的青年,静静的坐在那里,到是有着说不出的冷意。两人中间放着一盘棋,那棋上黑白两色棋子交错。
江川和王真性长老两人正在下棋,修仙者们也需要娱乐,而下围棋则是少数几个比较流行的娱乐活动,基本上到达了长老级,基本上大家都会下围棋,这算是有修仙者当中比较品性的娱乐活动之一,受众极广,当然,下得好下得不好就看天赋以及下的棋数的多少。
此时塔外细雨迷蒙,江川和王真性两人在真性宝塔当中到是无聊,便下了一盘棋。
王真性寻思着:“江长老真是好生了得的悟兴,区区半年便领悟了不漏口。”
江川微微一笔,手中一拍,一枚棋子站在了杀大龙的位置上:“一般,一般,只是运气好,偶尔有所悟罢了,当不得王长老如此称赞。”
王真性手中抚摩着黑色的棋子,他执黑,在抚摩手中的黑色棋子的时候,他也看向了江川,现江川面上的面色极淡,似乎真没有什么得意一般,当下心中一凛,这江川长老年纪青青,却能不骄不躁,果然了得,不愧是未来的脉主。
外面雨迷蒙,塔内棋子不停的拍落,窗棱之下,回香燃起,给微凉的天气增加了淡淡的香气。
江川此时的心情,是极度的愉快。
人逢喜事精神爽,
便在此时,却有一个弟子御剑飞进来:“参见教主。”在这真性教派当中,称呼王真性长老却不称长老,而称教主,这也是一种惯例罢了。那弟子御剑飞行而来,气喘息息,显然赶得极急的样子。
“说。”王真性一摆手说道。
“是。”那御剑飞行过来的弟子说道:“是这样的,那静土教派的人,派人出来了一封法书,约我们来一场辩法大会,而且这场法书还公告了整个兵国国境,兵国上到国君,下到百姓,都听说了这一场约法。”
听得这般一说,王真性当下面色一变。
江川在这兵国有一段时间,也知道一些事情,比如在兵国有两大势力教派,一方是锻兵峰下面的真性教派,一边是静土门下面的静土教派,两派到是没有正式冲突过,不过两方的仙使,佛使都不停的开着讲法大会,争夺更多杰出人才,增加影响力。
至于约法是这样的,一边两个教派之间的争斗,并不是打斗,而是两派各派出能讲的人,来一场辩法大会,辩法大会胜的人教派教义影响力大增,教派的影响力也大增,算是宣传宗教上的一次胜利。
而失败者,教派影响力大失,算是宣传宗教上的一次失败。
江川也听说过了一些真性教派和静土教派两教的讲法,现这两派讲法,那静土教派无论哪方面都胜过真性教派,没办法,江川似乎隐隐的现,佛教徒的嘴就是更会说一些,在这点上远胜过道教徒。
江川在一旁静静的想着,那边却是王真性长老对着江川长老说道:“这一次,还请江长老相助一番。”
江川说道:“却有何事相助,且慢慢讲来再说。”
当下王真性长老把事情讲了出来,原来这一次要举行辩法大会,王真性长老还真没有什么把握,自认应当讲不过那静土教派的教主,想到江川也是练成了不漏口的人,不漏口在宣传教义上有着相当的优势,所以想请江川相助,一起参加这一次辩法大会。当然,就算是请江川参加,王真性也没有太多的把握就是,毕竟静土教派的教主慧静和尚的那张嘴委实是太厉害了一点,据说其教主慧静和尚的不漏口相当厉害,远超过正常的不漏口。
不过能邀得江川一个也是一个,聊胜于无吗。
好歹也是一个修行了不漏口的。
见得王真性长老相邀,江川也没有沉思多久便同意了,一来呢,这真性教派毕竟是锻兵峰手下的产业,自己则是锻兵峰的长老,未来的脉主,所以这真性教派有事,自己插上几手,也是合理合情的事情。
二则,辩法大会,几位懂得不漏口的长老在一起说上一场,这般听起来也瞒有意思的,至少江川以前从来没有去见识过辩法大会,所以这一番听说可以见识辩法大会,也有些心动,两条结合起来,当下便同意了。
真性宝塔之外,雨雾迷蒙。
王真性长老还在下棋,不过其意已乱,棋意更乱,他的心却不再棋盘上,而在辩法大会上,这辩法大会可事关真性教派的大事,他怎么能不被影响。
江川手执白子,到是静得很,意一点未乱,棋意自然也不乱,所谓辩法大会,对于江川来说,也只是看一场稀奇罢了,并不算什么大事,当然更不能影响江川的道心。
棋子应着塔外的雨声。
终于,棋终。
江川到了塔外的回廊上,看着雨水纷飞而落,此时的江川,倚阑听风雨,到颇有些无限江山之慨。江川自然知道,王真性长老是去准备辩法大会去了,这一场辩法大会,事关重大,他自然要小心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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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九重阳节。
在兵国,到也有九九重阳登高插朱萸、饮菊花酒的传统。
每年的这个时候,兵国的大小家庭,贵族皇室,都去登高插朱萸,饮那菊花酒。
而今年的九月初九,却是个例外。
这些人不再去登高插朱萸,饮菊花酒。因为今日,乃是兵国境内两大有着极深影响力的教派真性教派和静土教派两派的辩法大会,一般的辩法大会已经是精彩无比,更不要说今日乃是两派教主的辩法大会。
辩法大会举行的地点,是在皇宫当中,这是兵国国君自己订下来的,兵国国君原来信仰着真性教派,现在又渐渐的转向信仰静土教派,当然,也有些信真性教派,其信仰在两派之间,到是颇有些摇舞不定的感觉。
而现在,两派的教主开始辩法大会,兵国国君心中难捺激动,两派教主兵国国君都见过,知道是两位高人,这两位高人却又哪一位更强一些,他想知道,而辩法大会会在皇宫举行,也算是一场盛事。
正因为如此,所以最后决定在皇宫开始辩法大会。
此时辩法大会还未开始,而皇宫早把一切给准备好了,那辩法大会需要一个极广阔的场地,便是皇宫前的广场上举行,那广场占地极阔,正好可以用来辩法。至于辩法大会上需要的铜炉香料这些,更是早就准备好了。
皇宫的侍女,此时更被早早的说明了,一定要打扮得端庄来,在两教的教主这两位高人的面前,可是万万不能失了礼数,丢了皇家的颜面。
万事齐备,只欠东风。
此时,兵国国君在期待着这一场辩法大会,而皇宫之内的皇族子弟,皇宫之外的大臣们,都在争论着这一场辩法大会,到底会有多么精彩,而真性教派和静土教派,却又是哪一位会获胜,无论是皇族子弟还是大臣们,都有信真性教的,也有信仰静土教派的,当然,后者的人数更多一些。
而在皇宫一切准备都做好的时候,那真性峰上也已经开始了,王真性长老御剑飞起,在他的身后,不多不少,正好是四十九位弟子齐飞,这真性教其实并没有四十九位筑基弟子,毕竟这里不重武力,只重口舌,锻兵峰本来弟子也不多,为了要凑齐这四十九弟子之数,王真性便是连一些练气弟子也带去了,当然,练气弟子不会御剑飞行,不过王真性拿出了一些珍藏,使得这些练气弟子可以暂时的御剑飞行,当然,这所谓的御剑飞行也只是装装样子罢了,不是真的,和真正的御剑飞行不知差得多远,也只有表面像而已。
王真性长老要的就是表面像,一位教主,带着一位长老,这自然是江川长老了,再带着四十九位弟子,这看起来就像一回事。
辩法大会,口舌之争,先要把形象给塑立好,形象不形的话那可不形,要宣传宗教还是要有一定的形象,比如说王真性长老之所以会当成教主,便是因为其长相和年画中的仙人基本一样,这就是形象问题,宣传讲道,形象本来就极重要。
五十一道剑光直飞向皇宫。
江川的剑光自然是在这五十一道剑光当中,在这五十一道剑光当中,江川的剑光极度显眼,一则是纯,无比精纯的剑光却是比王真性长老的剑光还要纯上一些,而且是纯黑的剑光,与王真性长老的纯白剑光截然相反。
五十一道剑光飞临兵国皇宫之上,那皇国皇宫当中也有练气期的修仙者,那兵国国君更是练气期十二层的身份,当下便迎了上来:“见过王教主。”他却是恭敬无比,虽然是世俗帝王,但也知道这些教主的厉害。
王真性回施了道礼:“国君多礼了。”
当下王真性带领着五十人前去落座,这时候江川也就随着王真性这些人走,虽然江川在锻兵峰的地位比王真性高,但是这里是王真性的主场,江川也懒得去争些什么,就暂且充当着王真性的手下吧。
此时的皇宫广场上,王真性等五十一人落坐,其中王真性坐在位,而江川坐在次位上,江川这般的坐法让皇国的权贵皇族大臣们都好奇的打量起来,他们都认得真性教派的脑人物,却是第一番得见江川,不由的有些好奇,不知道这个年青人是什么身份,居然坐在次位上,如果他们知道,如果真按身份排,江川才应当坐在位,不知这些权贵大臣皇族们会惊讶成什么样子。
而便在王真性等五十一人落座的时候,那边却听梵音高唱,梵音直唱在空中,梵音入耳让人不由的一阵舒服,使人不由的沉迷到其中去,在梵音响起的当儿,在天空上出现了一排辇车,辇车前后都站着光头的年青和尚。
江川看着,当下不由的哑然失笑。
这真性教派的出场,五十一道各色剑光由着青冥当中降落,尽显仙家风采。
而这静土教派的出场,却是梵音响起,这梵音当中有着让人沉迷的佛家梵唱,再加上辇车俊秀的和尚,也算是尽显佛家排场。
道家有道家的法,佛家有佛家的妙。
两派在出场的声势上,到是显得差不了多少。
而静土教派的人也纷纷落座,这一番落座之后,皇宫广场的西边坐着的是真性教派的五十一人,而东边坐着的则是静土教派的人,北边则是王公贵族皇室的人,南边的则是皇国的普通百姓商人之流。
各番之人,各落一边,径渭分明。
不过显然,那北边坐的王公贵族皇室,南边的士农工商这些,都只是看来辩法大会,来打酱油的,真正参加辩法大会的,只有西边的真性教派和东边的静土教派。
两方人马,各自对视了一番,都知道对方是自己这一次辩法大会的对手,静土教派的那些和尚更是好奇的打量着江川,能坐在次位的人绝对是真性教派很重要的人,不过之前却没有见过此人,到是奇怪得可以。
江川自然也打量着静土教派的人,江川现在是什么样的人,好歹也是修仙界长老当中的了得人物,眼界自然高,眼睛这般的一扫过,静土教派的其它人均不入江川的法眼,只有那么一人入江川的法眼,便是静土教派的教主慧静和尚。
慧静和尚是个相当俊秀的和尚。
这和尚,三十多岁的年纪,面目俊秀,白色僧衣,手中持着白色僧珠,却是有着说不出来的俊秀儒雅味道出来,这样的和尚简直有些妖孽,长成这样,无论当不当和尚,都可以不知勾动多少女子的芳心。
两教派的人马互相打理了一会儿,终于坐在北边的兵国国君站起身来:“这一次,乃是真性教派与静土教派两教辩法大会,两派教义各有不同,至此来辩法一会,争论个高下,分辩个清楚。”接着又是一些套话,比如要两教派在友好和平的环境下辩法,比着友谊第一,辩法第二的精神来展开这一次的辩法大会,完全是套话,不过此时到是没有人在乎这些。
待得兵国国君宣布辩法开始之后。
那边静土教的教主慧静和尚,却是洒然一笑,不得不说,这个俊秀之极的和尚笑起来的时候,却是出奇的好看:“闻说真性教派的教义,在真情真性四字,贫僧却要在这真性真性四个字上,请问王教主。”
王真性当下一举手:“请好。”如果说那边静土教派的教主慧静和尚相当有风度,可谓是一个风度极佳的和尚,而这边的王真性,则是个仙气盎然,仙风道骨得几乎无法超越的道家仙人模样的。
当下两派教主,却就此开始了辩法大会。
这边的慧静和尚文涛如海,那边的王真性也雄辩滔滔,两派教主,无一位是好惹的,两人的不漏口都极强,两人当真是舌灿莲花一般,把自家的教义讲得极度精彩,而又讲到了对方教义当中的缺点,无限放大。
这还只是辩论刚刚开始的时候,此时两派教主各讲教义,攻击对方教义当中的漏洞,王真性长老到还应付得来。不过到了后面,那静土教教主慧静和尚,由着教义开始讲,延伸到各处,比如三光四气、五行十二支、十干八宿、风云气候、金丹玉液、药性针道、六性五蕴、阴阳历算、韬略机权、飞伏孤虚、鬼神情状等各门各类,起于两派教义,终于老释,辩论阐扬六艺百家之学。
这慧静和尚,所学所知极博极杂,立论奇妙令人叹绝倾倒,讲得太多,到了此时,王真性长老虽然是好辩之人,但是在这些各门各类的了解程度上,却是远不及慧静和尚,到了此时,王真性教主的辩论,已经处在绝对的上风。
而此时,观众听得如痴如醉,而明眼人都明白,是静土教派的教主慧静和尚赢了,而王真性输了。
而王真性也知如此,自己对于百家的了解还不及慧静和尚,自己的不漏口,也还不及不慧静和尚,而现在自己输了,只怕真性教派也输了,江川只是初练成不漏口,还未开坛讲过几次法,要辩法只怕是万万敌不过慧静和尚。
看来是输了。
便在此时,却听得一道声音响起:“慧静和尚果然大才,通得三光四气、五行十二支、十干八宿、风云气候、金丹玉液、药性针道、六性五蕴、阴阳历算、韬略机权、飞伏孤虚、鬼神情状等各门各类,我是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