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其实也帮了你不少忙呢,你不在的时候,是谁守着锦江城啊?要说起来,她这个人也挺有趣的,到了这婚姻大事儿上,她自己胡搞,我们作为朋友总是要操操心吧?”
一席话倒是说得萧正峰哑口无言,当下淡道:
“好,那就让她过来吧,只是你自己别下厨了,让丫鬟们做几个菜就是了。”
于是这一日,阿烟就请来了孟聆凤,她不喝酒,却让孟聆凤喝,孟聆凤不疑有他,很快喝了一坛子下去。
“聆凤啊,昨日你打了成公子,你萧大哥生气着呢,说是要罚你。”阿烟慢条斯理地这么说道。
“罚就罚,罚了我还打,打死算我的!”孟聆凤倒是痛快得认罪了。
“这……成公子到底怎么得罪你了,好好的打他干什么?”阿烟挑眉疑惑。
“他,他烧成灰我都认得,他就是我那个指腹为婚的……”孟聆凤醉言醉语,话说到一半,打了一个酒嗝。
阿烟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不过依旧是吃了一惊,当下暗暗思忖着这件事,想着不是冤家不聚头,怎么这都碰上了?
“他这不挺好的么?”阿烟小声地这么试探道,好好的一个成洑溪,以后可是名扬天下的一代神探,怎么就遭了孟聆凤那般嫌弃?
“嫂嫂,你是不懂的!”孟聆凤眼泪都快出来了:“我要嫁的是能够保家卫国的大英雄,大豪杰,要像萧大哥那样的!就算没有萧大哥,我提一个冯如师这种回去,也比那个小白脸强啊?你说那个小白脸成天读书读书,有个屁用?我孟聆凤嫁给这么一个人,这辈子别想过一天舒心日子!”
“咳,这样啊!”阿烟叹息,想着姻缘天注定,孟聆凤也够执着的。
在阿烟探听了这个消息后,很快就把这事儿转达给了萧正峰,萧正峰那边,又很快告诉了成洑溪。
“她打了你,原是她的不是,作为她的上峰,我该罚她。可是她既然是你没过门的妻子,你们这就是属于家务事儿,我作为上峰,不管家务事。”除非打死了,不过想来也打不死。
成洑溪听到这话,真真是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光亮宽阔的脑门上是闪烁着大大的一个震惊。
“我,我确实有一个未婚妻,也确实姓孟……可是,可是……”
成洑溪一时有点接受无能:“可是我怎么记得那是岐山的千金小姐,我听说这姑娘还会绣花呢,她家里还给我送来她绣的香囊手帕。”
说着,他赶紧从怀里掏出来一个手帕,上面果然绣着花儿,还挺好看的,那蝴蝶栩栩如生,翩翩飞舞。
萧正峰盯着那蝴蝶看了下,这怎么也不可能是孟聆凤的手笔,当下沉着脸,同情地看着这位老兄,拍了拍肩膀:
“咳,我想,聆凤,她是不会绣花的。”
绣花针?开什么玩笑,孟大小姐会碰那个?拿着大刀在脸上刺个字,这事儿还有可能。
成洑溪何等人也,那是聪明绝顶的,他很快就领悟到了:
“意思是说,她家里隐瞒了她到底是个什么姑娘的真相,为了怕我起疑,还特意拿了别人绣的东西过来给她撑场面?”
萧正峰默然不语。
成洑溪低头想了半响,忽而叹道:
“其实,娶一个这样的娘子,也挺好的啊!”
想他一心保家卫国,奈何不过是一文弱书生,无法叱咤沙场一展情怀,如今娶一个那么威风的娘子,也算是不枉此生!
萧正峰挑眉,万不曾想成洑溪竟然有这等觉悟和志气,一时十分的佩服,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
“嗯,你觉得好,那就好。”
洞房花烛夜,你不怕被新娘子拿着大刀追赶,那确实可以称为一门锦绣良缘。
于是接下来的事情实在有点出乎阿烟和萧正峰的预料,成洑溪对于锦江城其他事情都失去了兴趣,他开始追在孟聆凤屁股后头跑,矢志要让自己的未婚妻回心转意。
孟聆凤忍无可忍的时候,便把他揍一顿,开始的时候成洑溪是真会挨揍,不过时候一长,旁人就看不下去了。
第一个看不下去的是冯如师,他也很愁苦啊,因为萧正峰已经娶了夫人,孟聆凤没办法,只好退而求其次看上他,于是他马上就要被逼着去岐山提亲。问题是他不想娶啊,他每天都在打仗,每天都看着刀啊剑啊的,娶个娘子难道就不能来一个温柔和顺的吗?
要是娶了孟聆凤,他这辈子就只能抱着刀睡了!
所以当成洑溪出现的时候,他觉得这是上天赐给他的救星啊。
于是他帮着成洑溪,各种鼓励成洑溪:
“兄弟,我觉得聆凤只是害羞而已,她接触到的就是我和萧将军,萧将军有主儿,她只好缠着我。其实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想要嫁给什么人,就是下意识排斥你而已。我觉得你只要有恒心,不怕不能将她拿下!我是帮着你的!”
成洑溪挑眉,淡淡地瞅他一眼:
“不用你说,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你如果真要帮我,那就赶紧做一件事吧?”
“什么?”
“找个女人赶紧娶妻,让她死心。”
“……”冯如师顿时觉得,成洑溪实在是一个难伺候的主儿,他还是离这两口子远点吧!
这件事闹腾了约莫半个月,事情总算是落幕了,以着成洑溪离开了锦江城,前往岐山见岐山孟家的当家人告终。
孟聆凤得到这个消息后,就如同一只兔子般,抱着大刀提着行李直接窜上了马,飞奔着也回家去了。
她必须赶在这个人前头回去见到父母,要不然她的婚事,算是再也没有自己做主的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