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阵剧痛像来自极北区域的寒流,猛烈肆虐着赵翔业伤痕累累灵魂。
他竭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迅速调整着情绪,左手掌中浮升起了一只碧色茶壶。
“师弟,师傅已经仙逝了?”何少满刚从惊惧里抽身而出。
看到了碧色茶壶,何少满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了。
然而蓄积了几千年的思念、几千年的情感,让他怎么也不相信,师傅已离开了人世。
非但离开了人世,而且还永远地与轮回无缘,师傅消逝了所有的生命信息。
何少满伤痛不已,悲恸欲绝。
何少满语声里五味杂陈,充满悲戚——
“师傅、师傅啊,你你你、你竟然真的离开了我们?!”
“好啦,师弟,你知道吗?师傅原本打算将门主之位传给我的?!”
“想不到如今你已经是万象门掌门了!”
“赵翔师弟,你一定要记住!”
“以后你一定要重塑万象门正义威名,让它再现辉煌,让它声名远播。”
“大师兄没有什么留给你,这把神兽玉尺,就算大师兄留给师弟你的见面礼吧。”
停了好一会儿,赵翔才听到师哥传来细如蚊蚋的灵魂波动——
“该说再见了,赵翔师弟啊。”
“你可要好好努力呵,万象门的重担就压在你一人肩膀上了。”
“师兄走了……师兄非但帮不上你什么忙,还扔给你未竟的责任,你……”
何少满还有很多话想说下去,但是却再也没有说下去了。
他挣扎了一千万年,痛苦了一千万年。
他绝望了一千万年,盼望了一千万年,煎熬了一千万年。
如今,或许是累了,或许是困了,在等到师弟看到希望的容颜后,终于走了!
不甘、不舍、不得不走了!
他耗尽了最后一丝生命之中的能量!
师兄弟间的第一次相见,竟然是永别的开始!
镇魔银塔底层一阵静谧,每颗静谧的粒子里仿若通通裹挟着压抑与窒息。
“师兄,师兄,师兄——”
赵翔连续喊了好几声,神兽玉尺没有任何反应。
只有镇魔银塔返回的声声泣血回音:“师兄,师兄,师兄……”
赵翔悲怆地觉,大师兄最后这一缕神识,太苦了,太累了,太倦了!
他需要休息了,只是这一休息,就是永远的分离呵!
又一阵悲怆如疾风暴雨,疯狂地抽打起赵翔那疲惫的身体与灵魂!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赵翔方才非常勉强地收起千疮百孔、零零碎碎的心情。
然而,在镇魔银塔底层,他还是再也忍不住地长啸了一声。
啊——
整个镇魔银塔似乎都颤抖了起来。
塔内悲凄的回声哀转不断,逶迤久绝,如泣如诉。
恍恍惚惚之中,似乎有一丝极其微弱的声音传进了赵翔耳朵——
“小子,你小点声行不行?想把我欧阳都这仅有的一点神识给震散了,是不是?”
一听此声,赵翔顿然震惊不已。
天吶,镇魔银塔内,竟然还有其他的恐怖存在?
赵翔迅速从浓重的悲伤里走出来,一下子就散开了所有神念。
一**神念向四处扩散而去,寻遍塔内每个地方每个角落,赵翔却什么也未曾现。
“你是谁?你在哪里?”赵翔带着淡淡的凄悲、甚至迷惑地询问。
方才的声音再次响起——
“别找啦,笨死喽,哈哈,天下笨蛋都归你管是吧?”
“这座镇魔银塔是我欧阳都造的嘛,嘿嘿,还不错吧,小子?”
赵翔悲痛欲绝的心情,仿若漫天阴郁的黑云,被突来的一阵风吹散了不少。
他忍不住笑了两声——
“哈哈,我说欧阳都前辈,听你说话这有气无力的样子……”
“嘿嘿,再不说对我说什么的话,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难道不是吗?”
镇魔银塔内回荡着赵翔那略带调侃的声音。
欧阳都没有回应,四处寂静。
稍做思考,赵翔随即就自言自语道——
“前辈,你肯定是宝塔底层另一具骨架的主人,是吧?”
“难道前辈将残留下来的一缕神识藏进了自己铸造的宝塔吗?”
“从前辈这缕神识一直保留至今看,你这尊镇魔银塔是件极品神器。”
“哦不,也许是王品了,竟然让神识保存这么长时间。”
“我嘛,也会炼制一两件神器的。”
“不过与前辈,嘿嘿,倒不是我赵翔自卑,那是没法比的。”
后面一句赵翔说的过谦了,如果境界上去了,他肯定也能炼制出王品神器的。
不过,他对这位前辈相当尊敬,毕竟,这位前辈是跟无情星主激烈鏖战而亡身的。
再说了,这位前辈所留这缕神识微弱得即将消失,他很同情甚至悲愤。
所以,他故意用一种询问语气,饱含溢美地说了一番动情之语。--3oo8873931o31937435+d+14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