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萌瞅了方小明一眼,觉得方小明的眼睛似被一层迷雾罩着,显得深邃而迷离。他摆了摆手,方小明知趣地出去了。
吕洪涛将嫌犯口供和录像拿出來,放在办公桌上道:“叶主任你看看吧,看了就不觉得奇怪了。”
叶萌拿着口供看了半天,脸色阴沉凝重。末了寻思道:“怎么会是这样,”
吕洪涛道:“其实很简单,原因就是边城的郭家涉毒涉暴,而边城地、市有关领导是郭家的保护伞,边城公安处辑拿查处,自是动摇了他产的利益,故而才有这封控告信。”
叶萌放下口供证据,叹了口气道:“吕书记,这事事关江东和S省高层的声誉,我们不应该动武动气,而应化干戈为玉帛。”
“你的意思是……,”吕洪涛疑惑地问道。
“冤家宜解不宜结,如果你们两家斗上了,定然牵动中央高层,必将引起一场动乱。”叶萌点上一支烟,吐出一口烟雾道:“如果是这样,就会影响到国家的安定和经济建设的大好局面,其后果是十分严重的啊。”
吕洪涛想了想,道:“叶主任,你说的道理我懂,是从国家展大局來看的。但是,如果红军家属违法乱纪我们不管,老百姓会怎样看我们,法律的尊严何在,”
叶萌來回踱了两步,道:“是啊,这就是我们展中的一对突出矛盾。我们国家穷,老百姓穷,展起來的民办、官办企业,不一定都那么干净,其背后都可能有一定背景。如果我们都将其打死了,又必然影响经济展。唉,吕书记,我看让你们两家握手言和怎么样,”
说毕,满怀期待地等着吕洪涛的回答。
吕洪涛一听,感到惊讶,他沒想到堂堂办公厅主任也会拌稀泥,叫他握手言和。他是真的怕影响大局还是有另外的原因,他看着叶主任有些憔悴的脸,一时语塞。
见吕洪涛不说话,叶萌过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样,我把这举报信压下了,给王昌林打个电话,叫他不要乱來,收回成见。你们呢,把郭家的人放了,怎么样,”
吕洪涛听着,满是失望的神色,同时脸上滑过一丝忧虑。他想,叶萌是中央书记处书记,中央办公厅主任,中央政治局委员,能量是很大的。如果不听他的话,今后将会有什么后果呢,但是,如果听了他的话,边城二十名公安干警的生命将会白白牺牲,边城公安处对这个案子所付出的努力将付诸东流。就在这办公室外面,还有三双眼睛在看着……
“这哪成。”吕洪涛果断地说道:“我们边城公安为这个案件付出的太多了。不是说两句好话就能交换的。”
叶萌一听陡然一惊,他沒想到吕洪涛会不听他的意见。这预示着,吕、王两家将刀兵相见,从此成仇人了。
他深深叹息一声道:“本來我是以到党校学习之名叫你來将情况讲清楚后内部消化的,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沒办法了。那就按你自己的意思办吧,我也不干扰你了。”
“叶主任言重了,这哪能说是干扰,你也是关心我才这样的嘛。我要说明的是,不是我不听你的话,而是此事关系到二十条干警的生命,就算我同意握手言和,边城的干警也不会同意的。”
叶萌点了点头道:“嗯,我尊重你的决定。毕竟,我们国家是有法律的。你放心,这封控告信就放我这儿,不会再拿出去的了。你们走吧,我就不留你们了。”
吕洪涛得到叶主任的理解,激动地握着他的手道:“谢谢叶主任的好意,那,我们走了。”
叶萌坐在办公椅上,挥了挥手。
吕洪涛出了办公室,带着高二狼、朱清宇和方小明三人下到一楼,上了吕峰的吉普车。
在车上,吕洪涛才将叶主任的意见向三人作了通报,大家都支持吕洪涛的决定,按正常法律渠道走。
“那现在到哪里去,”吕峰问道。
“到公安部。”吕洪道坚定地说道。
北就吉普车穿过一条大街,又到了国家公安部办公楼前。
这是一幢十六层高的外墙为水洗石的八十年代建筑,门口同样有卫兵站岗。吕洪涛在车上拿出标有“秘密”字样的电话本,照着分管刑事案件的副部长陶家宣的办公电话打了出去。
电话通了,是一个秘书接的电话,秘书在问明來意后,吩咐他们在一楼大爹厅等候,将有人前來接他们到十一层的办公室去。
几个人便老老实实地在一楼在厅等候区的沙上坐下,等候陶副部长的秘书派人來接送。
公安部大厅与中央办公厅的大厅是一样的格局,除了一个咨询台、候宾区外,就是人行通道,身着警服的警察们进进出出的,看得出办公楼的人挺多。
三四人在大厅沙上等了半个小时都还不见有人來,吕洪涛感受到了一丝冷落,觉得一个堂堂省委书记來这里就如一个乡民到县政府办事一样,根本不算个啥。
一看时间已是上午十点二十分了,吕洪涛到底有些坐不住了,便又打了一个电话给公安部办公室,回答说领导们正在开会,还要等一会儿才能见到领导们。
既然在开会,那就安心等待吧。吕洪涛便斜躺在沙上,闭目养神。